“我是忠良女儿,当然要救皇子、除奸佞了。宋典,刘司徒乃汉室宗亲,他兄长当年对陛下有扶立之功,忠心日月可鉴,你劫持天家血脉不够,还让手下烧忠臣府府邸,草菅人命,司徒府近百人都要因你命葬火海,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典明显慌了神:
“这、我——
女公子,臣有错,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
宦官的势力强盛起来,最大的原因就是借了皇帝的势,另外则是他们素来习惯抱团行动。
现在皇帝被长公主找藉口强留在宫中,伏完刘郃带着朝中清流们请杀宦官以清君侧,又有陈逸等人带兵守在宫门,自然护不了他们。
宋典以为自己得了皇子信赖,就可以带他出城作为倚仗,翻转局势,实在想得太简单了。
刘辩可以成为他的筹码,为什么不可以成为其他人的呢?
阿楚护着刘辩登殿时,注意到周边投来的朝臣的目光。
现在已擒杀了好几个大宦官,朝臣们沉默地列在堂上,各有思绪。亲宦的那些自然又急又怕,参与讨逆的则满面春风。还有些摇摆不定、状况外的边缘小官,此时只能眼观鼻鼻观心,捂紧了嘴少说话。
刘宏脸黑得不行。他本就是靠十常侍才弄倒外戚、夺回大权的,前几个月刚开始填充私库,身边唯一可以信赖的宦官却被这些人打得四散。
恶行深重、与清流有仇的王甫蹇硕等人,竟被刘郃让人杀害后再抬过来,称是自杀;张让的下场更是编得离谱,只找了具焦尸过来我,说是潜入司徒府放火,结果把自己也烧死了。
剩下几个逃出去的,宋典郭胜等人,竟还把皇子刘辩也带出去了!
所幸伏家的女儿有些本事,好歹把皇子和宋典追了回来,勉强算是福祸相依吧。
刘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虽然常侍们死了几个,但还有宋典郭胜等人被抓还回来,刘辩也还好好活着,带头的伏完还是皇室姻亲,事情还没到最坏。
不过,在他重新扶持起自己的心腹前,还得先安抚下这些朝臣。
阳安大长公主是先帝长女,他名义上的长姐,今晨与他对谈时表现出了对皇室的极度支持,是值得信赖的;
伏完虽也参与了政变,但既没有表现出激烈情绪、斩杀宦官泄愤,又劝阻了刘郃赶尽杀绝,事毕退回原位,对他恭敬如初,表现也可以接受。
更何况他家女儿还带回了皇子。
至于剩下的那些清流……党锢罪人赦免一番,再赏些官职爵位,问题也不算大。
显然刘宏是个乐观主义者,万事万物只要可以推到“日后再说”,那必然是“问题不大”的。
他让刘辩坐到殿上,抬手招呼阿楚上前,反复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