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没法直接要求系统给她“公元189年的东汉地图”,但可以将绘制方法传授给手下。只是没想到,这条路她刚迈上走了两步,徐州便生了变故。想来蔡琰那边也清楚事态紧急,会增添人手,加快进程。
一切都是秘密中进行的,蔡琰是跟了她多年的谋士,自然信得过。
秦楚叹了一声,放下笔,戳戳仓鼠肚子:“好了,就照你说的,今明休息两日吧。”
依照以往的规制,正月初一是需要进宫朝贺天子的。只是刘辩身体虚弱,在隆冬大雪里染了风寒,如今病得下不来榻,自然也就免了朝会。
既然新岁晨日无事,除夕也可安心聚宴了。
秦楚凌晨和衣睡下,再醒来时,天际已蔓起了晚霞,红粉霞光万道,把将军府满庭的素雪染成了一片暖色。
“咦,阿楚?”
孙策拉门进来,怀里抱了几叠桃木牌,见她刚整好了衣物,慢悠悠从屏风后出来,不由一愣:“原来你睡在这里啊。”
“昨晚贪黑批了公务,懒得回房了,就在这里将就了下。”秦楚随手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目光投向孙策怀里的木牌,眨了眨眼,“反倒是你,来书房做什么?”
“妙姊说,府中只有主公书房没有挂神荼和郁垒的画像,我便来帮忙了。”
神荼郁垒是汉代的门神,雒阳的习俗是在元日前夜祭祀二神,以求辟除灾厄。
秦楚不信鬼神,特意设令禁止祭祀与求神拜鬼,只不过挂画像的习惯还是被手下保留了下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难得今岁诸事无恙,手下也添了不少人手,他们有心过元日也是好事,秦楚于是拍拍他背,点点头:“阿策去吧。”
孙策一眨眼,反握住她手腕,自然道:“阿楚不一起吗 ?”
他这两年长得飞快,眨眼便高了秦楚一头不止,根本不像未加冠的少年。然而孙策自己还毫无意识,与她交往时,态度还与总角无二,动不动便爱肢体接触。
秦楚眼皮一抬,见他那双圆鹿眼亮晶晶的,还含着笑,正低头直直看着自己。
她都不好意思假正经地把孙策的手拍开了,干脆就着这姿势一抬手,扯了把孙策没什么肉的脸颊,看见他吃痛得龇牙,嘴角一翘,转眼便露出了尖尖的虎牙,不怀好意道:“我是主公,你应当求我的。”
窗外余晖恰好落在她脸上,孙策睫毛一眨,转身将手上几卷刻画着门神的桃木牌放回到木柜上,好脾气地露出个笑容,眼睛却闪闪发亮:
“好吧,求求主公帮我。”
挂完门神像,太阳已彻底落了山。距离除夕宴飧还有一段时间,秦楚背手溜达到庭院里,才见道旁已点起了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