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行,绑在马桩上打是吧。
她心里是一团乱麻,脸上还是副人模狗样的客套表情,笑道:“玄德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卢尚书的弟子,自然也是信得过的,我怎会因这些小事而责罚你呢?”
刘备依然歉疚:“翼德是头一次来雒阳,只听说过大将军的传闻,因此才会冒昧评价。”
照理说,在秦楚表达完不会追究的态度后,刘备就应该长点眼色,借驴下坡地不再谈论这件事了。他这样的解释,反而好像真的是想让秦楚理解。
她眼皮一跳,感觉自己似乎从刘备的态度中咂摸出了点意思来,然而还没等她细想,又见刘备絮絮道:
“我兄弟三人本是在幽州公孙瓒麾下担任司马,剿除黄巾的。只是今岁春季,关东联军北上辽西,欲拉拢幽州牧刘虞加入,效仿南方袁公路挟陈留王之举。在下以为袁本初亦非良主,因此南下来了雒阳。”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秦楚目光一凝,立刻去观察关张二人的神色。
关羽在听到“挟陈留王”时眉头一皱,连被胡须遮掩住的下半张脸都透露出了反感;张飞“哼”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住了,相当克制地翻了个白眼。
……季汉的几位祖宗都是有点忠义脾气在身上的。
凉州与幽州距离颇远,哪怕秦楚在两处根据地已建立起了情报网,袁绍想要拦下这些消息,倒也不是难事。
伏典是今年春季才入赘北方的,刘备说刘虞受到拉拢也是在这个时间段,看来袁绍在这之前的示好,都是为了这一天啊。
袁术挟持陈留王,这是野心有余而思量不足,将少帝与整个朝廷的面子踩在脚下;可袁绍却并非如此。
同样是抓个有可能顶替刘辩帝位的人入伙,幽州牧刘虞却是有实打实功绩、深受当地百姓爱戴的朝廷命官,而袁绍也并非从少帝眼皮子底下挟走兄弟,而是抛出了大义与利益,进行拉拢。
……实在高下立见。
如此看来,还得感谢刘备的南下——袁绍做出这样的举动虽也在意料之中,可眼下众人的视线都汇聚于南部,若是对北方的动作毫无准备,那也有得人急的。
至于刘备本人,或者说季汉筚路蓝缕的领导者,在这时候也不过是个四处谋求出路的寻常人,选择来到最具正统性、也最安逸的京城雒阳,实在是情理之中。
秦楚瞥了眼刘备,在他眼中看到了过于晃眼的真诚,默了片刻,也挤出个微笑送了回去。
“玄德与两位义兄弟都是忠义之士,不仅愿意抛弃北方官职而来京城,作战能力亦不逊色。若将军愿意,可于本将麾下担任校尉,只盼不埋没了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