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进去!藏到屏风后面!”
刘辩一把将她推进殿内,看了眼延休殿东角的屏风,压着声音对她吼道,自己则慌不择路地冲向殿西侧一座带屏长榻之后,强按住肺腑的瘙痒不适,一屏息,弯腰藏了进去。
下一刻,半掩的赤色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就是这里?仔细搜——”
“主公!”
秦楚一剑甩开背后偷袭的敌兵,又抬脚踹开一个,手中银剑挽出一道雪亮的光,又刺向扑来的第三人。她转头看了眼那报信将士,随手擦了把脸边血迹,喘着气问:
“怎么?”
“袁军也得信去了北宫,天子本被世家部曲抓着,被我军和袁军当场撞上——”
秦楚一剑挥开袁军的剑,黑着脸打断他,喝道:
“说重点!”
“天子在北宫里头丢了!”
秦楚:“……”
不到这种关头,她都不知道手下养的是群怎样的蠢货。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右臂左腿都受了伤,后颈的伤口隐隐发热,也不知伤到了没有。
袁绍这批士兵实在太多,她手下三万多人里分了几千去援助郭嘉曹操,又派出去一支精兵去寻刘辩,余下这些对上敌军,就算每个都以一敌三,也杀不干净袁绍那批手下。
她“啧”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如山似海的敌军,只觉得他们的银甲极像某种杀不干净的毒虫,一波接着一波地噬人血肉。
只是她心中虽有动摇,表面上是分毫不可展露的。秦楚挥手一剑,再次挑开敌军的偷袭,左手一伸,在口中打了个长长的呼哨,照夜玉狮子转瞬如天赐神驹般迎着人潮冲过来,转瞬撞翻好几个下盘不稳的敌军。
秦楚飞身跃上马背,左手稳稳地握住缰绳,右手银剑同时抹过一人颈项。她一拉缰绳,口中唤了一声,战马便毫无畏惧地冲出包围圈,直挺挺地向着北宫方向奔去。
秦楚余光看见大道石板上深浅不一的血迹,心中一动,再度拍马提速。
这匹白马陪她走过无数次雒阳街道,却没有哪一次,地上流淌过这样多的鲜血。
只是此时实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照夜玉狮子很快冲到东明门前,撅子一尥,颇有主人之气地踢开一个扑上来的袁绍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