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说如意酒馆的掌柜的在收拾行李,要回家。
咔嚓
沈堕手一抖,杯子已经被他生生捏得裂开几条缝,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回家?
对。
咚地一声把杯子放下,杯子瞬间碎成一摊。
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点玩大了。
摘掉面具,他沉思片刻:你们不是经常去酒馆喝酒,跟掌柜的关系很好么?
随从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是的。
回库中取两块灵白玉算了,直接拿一箱吧。
拿一箱?干嘛去。
赔礼道歉。
这位祖宗自己一时兴起把人店砸了,现在又让手底下的人去赔礼道歉?
缺不缺德!
沈堕站起身,不顾随从还在,自顾自地解扣子:书童的事,在她面前别说漏了。
是。随从很有眼力见,不会多问,还反而双手递上一件白衣。
我午饭都没吃,魂不守舍地坐在乱七八糟的店里,等待去找马车的栗子回来。
时不时地吸一下鼻子,不用看都知道眼睛肯定红红的。
想我江荆禾半生行善积德,路见不平,更爱拔刀相助,我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随师父没少抓贼立功,我怎么就喜欢上沈堕那个混账了呢。
我自小饱读诗书,又勤于练武,模样么,自己看着肯定过得去。师父老早就想给我寻摸夫婿,来府上提亲的青年才俊不说排一条长街,也起码是两只手数不过来。
我怎么就喜欢上沈堕那个混账了呢!
心里正难受着,门外突然来了几个人。
我头也不抬,声音染着哭腔:不营业了,关门了。
打头的那个端着一个四四方方大木箱跑上来,往桌上一放,嘿嘿笑着:掌柜的,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我一瞧,这几位确实眼熟,是我店里的常客。刚才他们跟着沈堕,亲手把这地方给砸了。
我当即撇嘴又要哭,委屈地指着这凌乱的店;你们,你们我,我
这几位面面相觑,打头的更是连连鞠躬: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大长老一声令下,不得不从啊。
我真想当场给他们一人一耳光,打得他们脑瓜嗡嗡响他个七七四十九天,最好把脑袋给震得碎成渣才解恨。
管他什么人设呢,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人设了!
睫毛低垂的一瞬间,我眼底闪过杀气。捏紧手,眼看着就要丢出暗器把这些人教训一通,却在下一秒看见那人打开了箱子,里面竟然摆着整整一箱的灵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