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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听又不乐意了,低头给自己倒酒。

    琉璃灯的光影落在他身上,他好看的眉眼更加突出,漂亮的骨相也更加分明,长长的睫毛随他的心思轻轻颤,眸中波光流转,饶是我侧眼偷偷地看,依然是看得阵阵愣神。

    他问我:今天白天说要借人,是送什么信?

    哦,我收回放肆的目光,没有隐瞒,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些,我想传给我师父,把这事儿告诉她一声。

    此处离都城太远,就算快马加鞭,至少也得七天,等都城再给回反应,赏花会也就将至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告诉她一声,你就说愿不愿意借人吧。

    借人可以,给个理由。

    理由?我擎着杯子,盯着杯底浅浅一湾酒,理由我想不出。要不你提条件?

    我提了,你就照做么?

    你先提了再说,起码得是我能做到的吧。

    你一定能做到的,不难。

    行,那你开口。

    如意酒馆有个伙计,叫栗子。你把他辞掉,让他走。

    我一愣:辞,辞掉?我又不是掌柜的哪能我说辞就辞越说越含糊,我也开始学他装傻,不承认自己跟静荷的关系。

    那我不管,你想办法。

    嘿,他学我也挺快。

    看来他已经知道栗子大名就是李耀义了,可怜我的栗子还在给我背锅。

    我问他:要是辞不掉怎么办?毕竟人家伙计跟掌柜的也有感情了,把伙计辞了,你去给掌柜的搬酒坛?

    可以,说完他还补充,就一个小伙计,能有什么感情。

    可以什么呀,这位祖宗,不给我把铺子砸了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搬酒坛?做梦呢。

    人家伙计阿嚏!昨天晚上大雨让我着了凉,今天脑袋有点晕,吃过药了,没想到晚上还是泛冷。隔着面罩揉了揉鼻子。

    沈堕本就离我不远,只隔着一个位子。眼下他直接坐过来,把披风解下,披在了我身上,很是体贴:受凉了还穿这么少。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我被他给说愣了,抓着他的衣服,嘟囔着:哪有,我一直都很成熟的好不好。

    成熟?他就这么坐在我身边不走了,又拿了个杯子,改为倒水,当初你腿伤成那样还非要去抓人,我听说你胳膊都骨折了。天不亮就快马加鞭往都城赶,真不怕落下点毛病。

    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当时我虽然受了伤,但时间紧迫,何况已经开始行动,必然打草惊蛇,只能顶伤上阵,连夜收网。胳膊的确是骨折了,回都城养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