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我编头发的动作停住,露出八卦的目光, 你不是亲的?不对,他不是亲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我是他的妹妹, 他与我同岁却早生三日,所以他才是哥哥。
我还以为又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虞姑娘说:姐姐, 你说栗公子的爹是朝中武官, 可我怎不记得哪位大人是姓栗的?
那是因为栗子是我给他取的绰号啊, 他大名姓李, 木子李。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真的叫栗子呢,虞姑娘乖巧点点头,手中奋力剥栗子的动作不停,热情地提议道,姐姐,要不你也给我取个绰号吧!
给你取?这你是大姑娘了,取绰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栗子叫着不就挺好的吗。反正以后我跟着你行走江湖,早晚得有个又响亮又好叫的新名字。
她跟我行走江湖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这话聊的,好像明天就能马上出发似的。
我犹豫着:可是
可是我管李耀义叫栗子,那是小时候不懂事才瞎叫的。
还记得有一次不小心当着他爹娘的面喊了出来,他爹惊得瞪大了眼,他娘更是笑个不停,直说我们俩打小就亲,以后说不定能亲上加亲。
亲上加亲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栗子瞎用成语的毛病就是随了那不着调的李夫人。
我知道,他们是觉得我和栗子感情好,长大后说不定会在一起,结为夫妻。但很可惜,我跟栗子那关系犹如散场敲锣没戏!
爱情和少女心这种东西,我只在面对沈堕的时候才能拥有,旁人谁都不行。这东西没法受我自己控制,遇见他,莫名其妙地就有了。
我越看沈堕越喜欢,连看他后脑勺都喜欢。嘴角扬着笑,手里编辫子的动作更加利落。我回虞姑娘:你要真想要个新名字,不如自己取一个,取个有寓意的,自己喜欢的,岂不是更好。
虞姑娘若有所思:也是。不过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呢。荆禾姐姐,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我?这可把我问住了。
我虽叫江荆禾,但江是我师父的姓,我原本只叫荆禾,是我亲生爹娘取的名字。
以前我们家门口长有荆条,当然不是大将军府,而是我出生时的那个家。
荆条青绿的枝叶秀丽娇俏,淡紫色的小花清雅可爱,作为观赏也是十分漂亮的。它不似牡丹蔷薇那般艳丽抢眼,也不像梅兰竹菊那般高雅大方。它就是普普通通的荆条,长在我家门口。
文人常以荆这个字来借指各种艰难险途,听起来不是那么美好,少有人会用它来取名。而禾,在名字中可能稍微常见一些,但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么两个平平无奇的字搭在一起,寄托着爹娘对我的殷切期望,他们一定是愿我如荆棘中的禾苗,如困境中的希望,健康成长。
是不是听起来还不错?
全都是我自己绞尽脑汁理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