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期望的注视下掏出了一把不不,是一根针。
这不是普通的针,乃是缝天针,跟那补天石的传说如出一辙,但究竟真假,只能问问女娲本人了。
虞姑娘傻眼:这?就这?
我不是用它砍链子,是拿来解锁!把锁解开不是一样的嘛。我说着,蹲下开始用这长针试探着解。
一般的针硬度不够,会断在里面,所以我专门回去找栗子借来这缝天针。他平时都把这玩意儿别在荷包上,偶尔拿出来补个袜子什么的。
咔哒
开了。
链子掉在地上。虞姑娘难以置信地往前走了两步:开了,真的开了
当然了,开锁,我算半个专业的。我小时候,那大将军府的藏经阁没少被我撬。
那我们走吧,快!现在就走!
走,要走去哪儿?本王在此,你们走得了吗?
阴狠低冷的男声是惠宁王!
虞千凝笑意尽失,被吓得打了个寒战。我与她齐齐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见那满身是血的惠宁王,竟然又站了起来。身影有些摇晃,但整体看着完全没什么大碍。
虞千凝果断躲在我身后:他,他吃过一种从什么挪罗国弄来的药,可以让身体恢复愈合变得很快。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刚才只顾着高兴,忘了而且他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我也不确定虞姑娘越说声越小,后面我听不清了。
惠宁王就像个刚从地狱血河里爬出来的恶鬼。即便虞姑娘身上的枷锁被我解掉了,他的眼神依然像一条无形的锁链,紧紧地锁着虞姑娘。他倏然一扯嘴角,改而望我:若本王没有认错,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女侠。
他的声音低沉至了极点,甚至有些许沧桑。我觉得可能是他吐血太多,把嗓子剌伤了的缘故。
不等我回答,沈堕先一步半挡在我身前,拦住了惠宁王的目光。他没开口,只是把下巴一扬,那神情就像在说:是啊,她就是江荆禾,你有意见?
这狗男人,莫名其妙地朝着惠宁王拽什么
我无奈地拉住沈堕,对惠宁王说:在下江荆禾,久仰王爷大名,今日见面有些误会,还请王爷不要责怪。
嘴上这么客气,我却连个礼都没给他行。时刻准备着,万一他要再动手,甭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打就是咯。
惠宁王笑着用手背擦去嘴边的血。有些发干了,擦也擦不干净:江荆禾,本王才是久仰你的大名。你说让本王不要责怪,那本王倒是想好好问问你,私闯王府,掳走舍妹,意欲何为?
我攥紧了手里沈堕的衣裳,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已接下皇室密令,即刻捉拿叛贼沈堕。我来,自然是跟着他来的。他来,我便也来了。
沈堕在我手里老实呆着,眨了眨眼睛,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