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很素,样式普通,身边没有带守卫之类的,看来是对这地方很是放心。模样俊美威严,气质最是脱俗。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比那寻常家的公子哥还要温良和善许多。
可帝王家哪有什么大善人呢。哪个不是老于世故,胸有城府。
我与太子打了招呼,不是以君臣或是其他身份,因为他不让,他说让我平淡些对待他就好,甚至说我可以直呼他的姓名,千万不要跟他客气。
我哪儿敢啊
最后老老实实叫他一声陈公子,宣明皇室本姓陈。他倒也高兴地应下。
自打刚才进门,沈堕站在那像个雕像似的,一句话不说,耷拉着脸。见我坐下也跟着坐下,但还是面色不善,不知道在耍什么脾气。
我有点尴尬,最不喜欢跟这些有权势的人打交道,客套完一堆废话后,便没有话聊了。我不找话,太子也不说话,就这么静坐着,逼得我无法,只能又问了一遍:不知陈公子找我们,究竟有何事?
总不能真的是来找我算四年前的账吧,他马上就要当皇帝的人了,气度就不能大点么。
他手里捏着个茶杯,只顾着把玩,并不喝它:哦,也没什么事,我并不是很想见你们。你身边这位大长老跟我有仇,我不把他抓去砍头,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沈堕单手托腮,手里也把玩着一只茶杯,满脸写着:好无聊,不想说话。
我愈发不解,再问一次:那陈公子究竟何故找我们来呢?
他不言,以左手拍了拍右手腕处,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接着,我们身后有一扇紧闭的小门开了。
我闻声看去,看那门边竟然站着两个凶猛大汉,而门里,一穿着华贵的女子提着裙摆,激动地跑向我:荆禾姐姐!
我愣了一下,接着站起来:虞姑娘?
许久不见,她穿着打扮都和以往风格很不一样,我瞧得出这是些昂贵的料子和精湛的工艺,定是出自皇宫的。
她见了我倏然红了眼,顿时哽咽,扯出一个可怜见的笑来:荆禾姐姐,这么快就见面了,我很想你,你最近可还好?
我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下意识上前拉住她的手:你,你怎么
怎么会在这里。
虞姑娘明白我的疑惑,眼里含着泪解释:我,我出行途中遇到匪徒,多亏,多亏殿下出手相救他把我接回来以后,我就留在宫里了。
我望着她的泪眼,心也被她牵动。听她如此说完,心中陡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