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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滚,他使劲地蹭我,反正我要跟你谈正事,不谈你今晚别想睡了!

    行行行行,我让他磨得没办法,谈,接着谈,谈!行了吧?

    沈堕这才满意了,稍微松开我一点:上次谈到哪儿了?

    谈到

    成亲该请哪些宾客。

    咳。

    我们真的在谈正事。

    是真的!

    关于我们成亲的种种安排。

    没算八字,没查日子,也没有其他那些繁琐的步骤,我们商量的主要是怎么办,什么时候办,在哪里办,还有请谁来办。

    别的都好说,唯独这个请谁,实在难倒了我们。

    今天白天我特意回去看了我爹娘,进屋里坐了坐,过程挺别扭的。我和他们并不亲近,也很少交流,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商讨我的人生大事。

    我跟他们说,之前说跟沈堕已经成亲是气话,但是我的确是要跟他成亲了。初步把日子定在五月二十三。

    他爹听了不停地絮叨,多是些对沈堕的不满,还有对我冲动决定的不悦。而我娘则是又急又委屈,眼泪直掉,想给我准备点什么,现找又来不及,最后回房去把我奶奶传下来的一箱首饰交给我,还想着去邻居家再借点银子来给我凑嫁妆。

    我直说不用了,跟他们之间的相处简直比什么都客气。

    就在我娘执意要出门的时候,有个小少年灰头土脸跑回了家,一推门就颐指气使,对我娘说:娘!我要买糖葫芦,我要买糖葫芦!给钱!

    我抱着首饰箱站在那,愣住了。

    这是我头一次听别人管我娘叫娘

    我娘神色有些尴尬,不太自然地笑了笑,给了他几个铜板,打发他出去玩。

    我爹在一旁局促地搓了搓手,吞吞吐吐地解释:那是,那是年年,是你弟弟。

    我七岁离家,至今十一年。

    我看那少年应该正是十岁左右的年纪。

    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下方才还爱不释手的首饰盒,下意识去摸腰上的天焰刀,摩挲着刀把,仿佛能找到些心安:哦。不早了,我今天还得赶路,沈堕该等着急了。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看看你们么,跟你们说一声,我要成亲了。嗯,那没事,我得先走了,你们忙吧。

    我就这么走了。

    回头想想,他们好像有挽留我,好像要跟我说什么,而我好像是逃走的。

    其实从我七岁离开那个家,他们就再也没有欢迎过我。我以为他们真的在等我做成一番大事,在等我成为荆家的骄傲,风风光光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