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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朦胧,他就像个刚化作人形,还不懂收敛自己狐丨媚之性的妖精,又开始勾引我这个无辜老实的书生了。

    他问我:那,小娘子,可想来亲自试一试?

    试试什么?我愣愣地,只顾盯着他翕动的唇瓣,心里觉得若能尝一口,定是美味至极。

    他忽然按住了我的肩膀,撑着身子越过这小桌,吻在我嘴巴上。轻咬下唇,他的声音含糊而低哑:试这青春永驻之法,是否浪得虚名。

    他撩拨得我心头乱颤,身体没由来的一软,像没了骨头似的,差点向后倒进他的陷阱里。手撑在身后,碰到了那些被我雕的乱七八糟的木头还有雕刻用的工具,有点硌得慌。

    他察觉到那些碍事的东西,当即松开我,先将那小桌推走,然后又一股脑地把那些东西收到一旁,将矮榻清了出来。听着动静,我心里越来越紧张,手指下意识抓了一下,正好抓到了那条被我拿来绑木头玩的翠绡。

    怎么,又想绑我?

    我何时绑他了,只是绑过的那块木头,恰好刻的是他。我脸颊微红,细声否认:我哪有想。

    丝滑的薄绢掠过我的指腹,他从我手中将翠绡拿走,喃喃着:没有么。可是我有,怎么办?

    你?

    我不知他何意,想回头探究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他没有给我机会,直接用翠绡绑住了我的眼睛。饶是翠绡再薄再透,也抵不过这夜如黑雾般的浓丨稠,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觉得一抹温热柔软急切地落在我唇上,嘬了一口,激起悦耳的声响。

    就像在山洞的时候一样,当眼睛失去作用,其他的感官就会非常敏丨感。

    敏丨感到不论是触感,温度,还是其他任何的东西,都那么清晰,清晰地在我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想象出每一寸,每一刻,正在进行的画面。

    夜阒然。

    呼吸分外沉重,像火舌蹿得老高,又没规矩地四处蔓延,灼得人皮肤发烫发红。

    我以前真不觉得自己爱哭,直到遇到他。

    生着病被他撞到脑袋疼哭过,骑着马又被他凶狠表白吓哭过,探讨兵器制造的时候被他为难到哭个不停,还有现在,欢悦与痛苦混作一团,逼得我难以自控地红了眼睛,又哭了。

    或许他说的对,我真应该多喝点水。

    翠绡凝泪,泪打湿了脸颊,粘着发丝特别不舒服。

    偏偏一向温柔细心的他今夜另有要事忙,无暇顾及这些琐碎细节。我自己伸出手,他又会紧紧地将我抓住,与我十指紧扣,不准我有一丁点儿想要逃的心思。而我难过到难以缓解之处,又何止这些恼人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