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野风略过,催的人直打哆嗦,祝闻语却好似不识冷感一般,一言不发伫立在风中。
别哭了,你也是个弱女子,又能将那些仗势欺人的无赖怎样呢?终于开口,祝闻语轻轻抚摩着春锦的胳膊,声音在没了先前的凌厉,唯独剩下麻木和苦涩,她怔怔地想了半晌,忽然冷静地开口:回屋帮我梳妆打扮
说罢,祝闻语转身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推开门,径直做坐到了妆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被风催红的脸,还带着昨日未洗去的泪痕,祝闻语自嘲的笑了笑。
春锦的动作十分麻利,没一会便打点好了沐浴的事物,大声唤着祝闻语:郡主,水打好了,先沐浴吧。
祝闻语应了声,脱掉身上的脏衣走了进去。
春锦拿着浴盐,细细的在祝闻语身上揉搓着,指下的肌肤若凝脂般细腻,白皙的胜过上好的羊脂玉。
终究压不住心中的疑惑,春锦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郡主,我们这是打算去干嘛呀。
正倚在浴池里闭目养神的祝闻语缓缓睁开了双目,眸中流转着千丝万缕复杂的情绪。
进宫,去见谢晏词。
第3章
皇后的动作要比祝闻语想象中更快,昨夜与她说的婚事,今早便叫了人上门提亲,怕是也很快也会对狱中的母亲下手。
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容她犹豫了,她必须极快的见到谢晏词,被奚落也好,羞辱也罢,她顾不得更多了,她种的因,就必须由她去承这份果。
春锦伶俐,瞬间会意,默不作声加快了手中动作,帮着祝闻语洗净后,又匆匆起身去帮祝闻语取了件干净的衣衫。
祝闻语看了眼春锦抱回的月白色衣裙,思索了一瞬,摇摇头:不要这件,去换红色的来。
她做长宁郡主时,这京中女子谁让都比不得她受人尊崇,便素爱张扬夺目的事物,世家小姐们多爱穿些端庄的月白,或是娇俏的嫩粉,唯有她,平日里只穿那耀目的红色。
哪怕是她当年想要习武,也是命人去连夜定制了一件红底的骑装,与谢晏词初见那日,她便穿着那件衣服。
半年前太后去世,为了给祖母守孝,她才改穿了白衣。
闻语并非自愿,祖母莫怪闻语。穿上春锦重新翻找出的大红色裙装,祝闻语悲戚万分,心中默默念了句。
郡主真美......春锦一边为祝闻语描着眉,一边情不自禁的喃喃道,祝闻语收起愁绪,这才抽出心思端详镜中人,沐浴过后的面颊又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墨黑的秀发仅用一只白玉簪拢起,肌肤细润如脂,朱唇不点即红,眉眼含娇,仙姿佚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