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语干呕着失声痛哭,这些人都是她的亲族,都是平日里山珍海味、金奴银婢伺候的贵人,谢晏词没有杀掉他们,却让他们生不如死,沦为了猪肉不如的阶下囚。
还记得这里吗,祝闻语,这是我们第三次一起来到这。全然不似在一旁痛哭的祝闻语,谢晏词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开口。
第一次,我在这被挑做了你的武侍,那时候京中人人都说我被挑做了长宁郡主的狗,只有我自己不那么觉得。谢晏词说的坦然,自称也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我。
第二次。谢晏词的声音戛然而止,祝闻语猛地回头看向他,细密的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她看着谢晏词接过身旁士兵递过来的弓箭,一步步朝她走来。
不,不,谢晏词,你不能。祝闻语向后退了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身子抵到了木栏上,她几乎像快要崩溃了一样嘶吼。
谢晏词靠近她,没有持弓的那只手抚上她的腰肢,以祝闻语难以抵抗的力气强行将她的身子翻了过去,圈禁在怀里,细密的呼吸洒在她的耳侧。
心疼吗,可是我们第二次在这里见面时,我和你的这些家人,又有什么不同。
临崇帝中年开始猜忌多疑,性情也变得残暴不仁,同党伐异,朝中奸臣借着临崇帝的昏庸开始不断栽赃陷害那些与自己政见不同之人,无论是百年大族还是新贵世家,那些真正想要拯救临崇于危亡的忠臣,到头都难逃一死,谢家便是其中之一。
谢家被处决那日,祝闻语在此地与几个贵族子弟玩投壶,直到一阵阵哭喊求饶夹着士兵的怒骂声从高台下传来,她被打扰了嬉闹的好兴致,顿时拉下脸就要往下跑,说着要看看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敢来打扰她长宁郡主。
结果直直撞上了正往上走的临崇帝和他身后跟着的一群朝臣。
她又惊又喜,软绵绵的贴上去撒娇问皇叔为何不在宫中,突然来此地,拉着临崇帝陪她玩投壶,临崇帝却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着叫人送她们去别处玩,今日这里有要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