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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庭春深 一丁果 1007 字 6个月前

不是,你是不是在这皇宫住着睡不着觉,要不你还是搬回练兵场住去吧,你才回来不到一天,开玩笑的吧大哥。曹裕拧巴着一张脸从椅子下爬出来,刚想扶着桌子站起来,结果看不见又把那上面摆着的骨瓷花瓶划拉到了地上,被里面的水溅了一身,曹裕彻底对这神经病服气了,干脆直接坐在那地上不动了,冲着谢晏词的方向嚷道。

    北境传过来的线报,过去一个月里,大眦的士兵强抢了与之临近的一座城池里十几家农户圈养的牛羊,甚至接连进犯了几次,照理说不算个大问题,北境原有的驻军去解决已经足够了,但与之一同而来的大眦和燕云联姻的消息,让曹裕不得不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大眦用兵,向来喜欢用些小动作扰乱人心,三天两头就派一两支小型军队去临崇边境的小城搜刮一顿,等着临崇的驻军到了,又早早溜之大吉,被抢的东西也无非就是些畜牧,北齐军原有的将领也嫌为此大举出兵不值得,久而久之大眦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直到谢晏词成了北齐军的将领。

    北齐的作战风格只剩下了一个疯字能形容,大眦敢到临崇的地界一次,哪怕只抢了一捆柴草,谢晏词都要杀到大眦老巢抢回来,顺便再杀他们少则几十多则上百个军人做利息,那两年里大眦被谢晏词治的不能再安生,但如今临崇内部皇权更迭,谢晏词也离开北境也有了些日子,大眦就又一次犯了老毛病。

    这点事,真不用你去,这皇宫还一堆问题没解决呢,你干点正事吧。曹裕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了句:你不会......是和长宁吵架了吧?

    殿内陷入死一样的沉默,曹裕意领神会,扶额靠了一声,继续道:谢晏词,你是十几岁的小屁孩吗你,怎么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啊!

    曹裕被内侍推搡出殿外时嘴里还在没完的念叨:兄弟不是我说你,都做皇帝了和媳妇吵架还离家出走幼不幼稚啊你,你去就你去,爷还懒得去那地方受罪呢,就是下次能不能白天再通知我啊......

    身后的殿门被砰的关上,曹裕无语凝噎的望着天,一时间不知道是那长宁郡主更可怜还是马上要和谢晏词打仗的大眦更可怜,毕竟谢晏词发一次疯,总得有人被折磨掉一层皮才合理。

    *****

    李绪嘱咐祝闻语一定要好好休息,她却还是一夜没能合眼,没等到有内侍进来唤她起床,才有一点晨曦透进屋内,就自己穿戴好衣物下了床,通身仅有的一枚簪子昨天被拿去用了,又嫌那披散着的头发碍事,祝闻语随手从地花瓶里折了枝腊梅,三下五下将一头如墨染般的青丝盘成了发髻拢在脑后。

    昨夜被谢晏词喂了秦太医开的药,本来已经退了烧了,但和他闹了那一通,加之一宿未眠,祝闻语坐到桌边时觉得眼前的东西都是摇摇晃晃的,她手摸了下脸,冰凉得像冰,可额头却有点热。

    郡主,起了吗?叩门声响起,之后是李绪的问询声。

    祝闻语喉咙又干又痛,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哑着嗓子出声:起了,李公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