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裕向下看,祝闻语向上看,两个人都是一脸大惊失色,祝闻语本就吸了那暖情香,自己时还好,此时和曹裕离得近了,只觉得身子里叫嚣着的东西越来越压制不住,一个腿软向地上跪去。
罪过,罪过,姑奶奶,你千万别和谢晏词说我抱你了,他会杀了我的,真的会杀了我的。曹裕呲牙咧嘴的将她横抱了起来,空气中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曹裕吸了吸鼻子,收了不正经的神色,带着祝闻语退开那屋子,反脚踢上了门。
你放我下来......祝闻语扯着曹裕的衣领,想要挣扎下地。
那我把你放下了。曹裕说着就真的要放手,祝闻语感觉身子一松,就要栽倒地上,下意识低呼了一声,拽着他衣领的手不光没松开反而更紧了。
只差一点就碰到地面之前,祝闻语重新被曹裕抱回了半空中,她有些气恼的看他,那人却反而冲她挑了挑眉,笑着露出了一颗虎牙。
谢晏词身边的人果然也就是这副没脸没皮的德行。
你还挺口是心非的。曹裕笑得抱着祝闻语的手都在发颤,脚上的动作却在暗暗加快,又道:不过你也别想太多,爷可不是谢晏词,会为了你五迷三道的,过了今天我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也别惦记着以身相许,因为我打不过谢晏词,要是想报答我,就等他回来你和他说说,给我再升个官,封个什么异姓王当当,我靠,你别掐我啊。
祝闻语眉头紧锁,懒得听曹裕没完没了的废话。
你要带我去哪。克制着那股冲动,祝闻语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
郡主殿下,您就安生一会吧,伤都快要血流成河了,我带你去找太医啊我还能带你去哪。
现在就算是曹裕想害她,她也没有能反杀的余地了,索性闭上眼真的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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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锦阳到北境的路途,抛去队伍正常的休息,即便快马加鞭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谢晏词却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赶到驻军地时,脸上的疲惫之色已经难以掩饰了。
驻军的将领想要让谢晏词休息好再谈大眦之事,也被他拒绝了,谢晏词就这般不眠不休上了战场,但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给他乱想的余地。
那天的北境,又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硝烟弥漫,大地之上尸横遍野,入眼皆是尸山血海,空气中布满了浓烈的血腥味,遍地的残雪被染成了红色,旌旗之上是漫天的红光,谢晏词一身银甲,冲天而起的狼烟之下,血水顺着他握着的银枪不断滴下,一个大眦士兵的头颅被砍下,血飞溅到他的侧脸上。
他伸手抹掉,那血反而被涂得更开,白璧无瑕之上添了一抹妖艳的红。
这场仗,北齐的胜利已成定局,但谢晏词却陷入了一种癫狂,丝毫不见要收手的意思。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谢晏词猛地一拉手中的缰绳,身下的马停在了战场中央。
就在短短出神的一瞬,一只箭穿云而至。
直刺进了谢晏词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