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
爷有钱着呢。祝闻语正要拒绝,却被他捂着嘴拉到了身后,曹裕挑眉示意老板继续包。
公子真是阔气又会疼人,夫人好福气。那老板包完首饰,嘴角的笑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一边递给曹裕一边道。
我不是他夫人。曹裕听了老板的恭维,沉默着没开口,祝闻语只能尴尬的笑笑解释,从前跟着谢晏词时,便总是会被人误解关系,谢晏词每次都像是哑巴了一样,怎么曹裕也是这般。
对不住对不住,瞧我这,看公子小姐郎才女貌,乱点鸳鸯了!老板面上也挂不住,连连道歉赔礼,曹裕接过他递来的包裹,顺手扔了个沉甸甸的锦袋给他,留下一句她是我妹妹。就带着祝闻语离开了。
那没能踏出的城门终究成了祝闻语心里的一根刺,自那天夜里之后,天渐渐回暖了些,白日里也有日光从厚重晦暗的云雾之中透出,就连院中攒了一冬的积雪都化了不少,祝闻语却还是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复自我怀疑着,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你在屋子里吗?有人从外面轻轻叩了叩门,曹裕关切的问询声传来。
在,进来吧。祝闻语头捂在锦被里,闷声应他。
他久久不出声,祝闻语扒开被子看,曹裕并未进屋,只是倚在门边上看她,不像谢晏词总爱穿黑色,他又换了件青色的骑装,英挺的身姿像林间的青竹,潇洒肆意。
你出来,给你看个好东西。见她终于探头出来,曹裕勾了勾手指。
什么。怏怏的爬起来,祝闻语从桌边拿了根宝石簪子盘发,慢悠悠踱步到曹裕跟前。
前几日曹裕买下的首饰里,那根红色的宝石簪子最合她心意,这几日便一直带着,红色向来最衬她,露出的一截脖颈愈更显纤细白皙。
谁会在这冬日放风筝......看着曹裕在门外那只手掐着的风筝,祝闻语哽了下。
天气这么好,怎么不能放风筝了,你这大病初愈,多出来走走,别总在屋里闷着。曹裕硬拉着她到了院中,祝闻语习惯了曹裕这种说来就来的热情,无奈的接过来,将那线抖开,小跑了几步,风筝就着风飘浮到了天上,祝闻语驻足抬眸。
那风筝向着望不到边界的远方越飞越高,祝闻语勾着线的手一点点松了力,放任它彻底离开,但冬日里的天总不会一直那般温和,一道强劲的冷风压下来,刚刚被松开的风筝线就不偏不倚的被挂在曹府院中的槐树枝上。
祝闻语抬着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眼泪先一步掉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曹裕急匆匆的到她身边,弯腰去看她的眼睛,祝闻语固执的别过脸,不肯给曹裕看见。
你是不是,不喜欢在阿辞身边,不想回宫里。曹裕撑着膝盖,保持着那个弯着腰的姿势,轻声问她。
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祝闻语苦笑,越过曹裕的身子又去看那被树枝困住的风筝,就像在看自己的命运一般。
曹裕!祝闻语突然被蹲下去的曹裕架到了半空中,她骑在他脖子上,那点伤情之感都被憋了回去。
它被困住了,帮它离开就是了。曹裕依旧是笑着的,说的话却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