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见谢晏词听了这话后久久不能回神,祝闻语挑眉又问。
不是,愿意的。祝闻语突如其来的邀约让谢晏词怔愣在场,他恨不得将每个字拆开来反复研读,这才能确定自己没有会错意,眼睫颤了颤,他点点头。
祝闻语笑了下,轻快道:那便今日夜里吧,我记着花灯节第二日晚上有游船,你陪我去坐,就这么说定了。
笑意映在谢晏词的瞳孔之中,将那原本阴鸷的一方天地覆上了温润明亮。
那是自打祝闻语醒来后,第一次对着他绽开笑颜。
似是因为多日未出门的缘故,傍晚到了街上的祝闻语心情格外明朗,对谢晏词的态度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针锋相对,甚至愿意拉着他说些小话,谢晏词垂眸看着身侧蹦蹦跳跳的少女,那一瞬的时间好像终于和过往重叠在了一起,他鼻子酸了下。
前面就是护城河啦,我们快去,等下船都被别人抢光了。祝闻语买了袋松子,一边嚼着一边口齿不清道,说罢将那松子扔给他,牵住了谢晏词的另一手。
纤细柔嫩的手猝不及防的扣住自己的十指,谢晏词连呼吸都滞了一拍。
他反扣住祝闻语的手,牢牢握紧。
公子,小姐,可是要坐船,这空着,价钱也便宜,连一两银子都要不上!才凑近河岸边,临近的艄公立马笑着上前招呼。
一艘游船前后各一位艄公,谢晏词先跳了下去,回身去接祝闻语,少女递给他的手在月光下泛着瓷白的光,谢晏词的眸紧了紧,稳稳的拉了她下来。
走喽船头艄公高声喝着,船尾的艄公闻声,二人一起划动船桨,那游船缓缓的驶离岸边。
上了船之后祝闻语就抽开了握着谢晏词的手,那船的大小不足以二人并排而坐,谢晏词压住眼中的失落,坐到祝闻语的另一头,岸边的花灯将潺潺流动的河水照的透亮,祝闻语俯身下去用手拨弄着,发丝垂下,波光亮色,却比不过少女千万分之一的灵动和光彩。
谢晏词想倾身过去替她将那发丝别到耳后。
船却突然停住。
逼人的剑气从身后刺来,谢晏词眼神一冷,侧身飞快的躲过,见被他躲了过去,那握着短剑的艄公再次朝他斩来。
谢晏词顾不得自己,反手拉了祝闻语到身后,前头的艄公也闪进船舱,手里同样握了一把刀。
谢晏词本就伤势未愈,而那两个艄公扮相的刺客却好似知道他的命门一般,招招朝着他的旧伤刺去。
护着祝闻语,谢晏词很快手无寸铁落了下风,剑光飞舞之间,少年的发丝被斩断。
眼中的煞气越加汹涌,谢晏词感觉到身上已经有伤口裂开,温热的血沾黏在身上,揽紧祝闻语的腰,脚下一动,向着其中一个人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