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语怜惜的替她擦了擦眼泪,挽住春锦的手臂,向行宫内走去,轻声安慰:我之前就与你说过,这种事,不必太过苛责自己,曹裕的暗卫尚且救不回母亲,你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
不行,怎么能让郡主做这种事,奴婢来。带着春锦进了内室,坐到桌前,祝闻语起身替她斟了杯茶,春锦惊恐摇头,正欲站起推却,祝闻语又把她按着身子坐了回去。
那杯茶几乎是就着眼泪喝尽的,春锦带着哭腔开口:郡主,那日一别过后,你过得怎样。
我过的很好,你也看到了,如今要什么有什么,你日后,也改口吧,如今我是燕云的十三公主,也莫要叫郡主了。春锦眼中的忧虑关切太沉重,祝闻语不愿再惹她伤心,隐去了过往遭遇过的不幸,只捡了好的说。
啊,郡主你怎么变成燕云的公主了。祝闻语的话让春锦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忘了继续抽泣。
不重要,日后再与你说。她和春锦分开的时间太久,中间经历的事又太多,解释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的,暂且糊弄了过去,反问道:春锦......母妃她,离开那天,发生的事,可以告诉我吗。
心尖传来隐痛,即便尘埃都已落定,她也想弄清楚母妃离开前发生了什么。
王府被烧毁以后,剩下的银钱,不足以在京中置办宅邸,王妃又怕皇后再来滋事,我们就去了城外的近郊,在山上的一处村落寻了个住所。春锦垂眼,声音悲切。
日子虽清苦了些,但胜在没人来打扰,就是王妃一直惦念着郡主,吃不好睡不好。
再后来.....痛苦的回忆席卷而上,春锦被眼泪呛得说不清楚话,那种哀伤真切的传给了祝闻语,让她冥冥之中能感受到,那夜发生的事有多惨烈。
鼻尖开始发酸,祝闻语忍着泪意,握了握春锦的手以示安慰。
春锦缓了好一会,终于继续开口:那天晚上,我和王妃本要睡下了,熄了灯以后,突然有一伙贼人闯了进来,王妃猜到了那是皇后派来的人,拉着我躲到了厨房的地窖里......还是被找到了。
那些人抓了我和王妃,正要撤出去时,又来了一伙穿黑衣服的人,他们救下了我......但是王妃被那些贼人趁乱带走了。
之后我再去山上找,除了遍地的血,什么都找不到了,我怕那贼人再来,就去了蕹城,一直躲在蕹城的一个酒楼里给人做杂事,直到皇上的人找到我,才知道王妃已经......。春锦声音越发细弱了下去:郡主和王妃对奴婢有大恩,我却独活至此,请郡主责罚!
春锦说着,就要跪下去,被祝闻语的手在半空中扶住。
母妃的死,错的是那些贼人,与你无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祝闻语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破碎掉飘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