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就杀了春锦。
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若是不信,大可直接试试。
钱慕唇角笑意淡了些,良久,才又开口道:郡主今日若是不饿,就继续休息吧,饭菜就在桌上,若是等下想吃了,唤人热一热就是。
离开之前,钱慕还是留了一句话给祝闻语。
春锦姑娘还在挂念郡主,郡主还是仔细别伤了自己才好。
钱慕自以为吃准了祝闻语,却还是猜错了一步。
在燕云时,祝闻语和他说过自己以死相抵之事,怕她再轻生,这屋子的角角落落都被铺上了一层软锦,又派人检查了三四遍,确定没有遗漏下能伤人的利器,才放心把祝闻语留下。
但任由侍者如何央求,祝闻语也不肯吃一口饭,她像是铁了心要把自己饿死。
钱慕说自己对她有多爱慕,祝闻语是不信的,但他费了如此一番周折,定然也不会如此坦然看着她赴死,她只剩了这条命,能和钱慕做交易。
夜里有风吹开窗栏,凉的似水,她赤脚下地,走到那边上。
每扇窗都被钉上了三五块木板,将那浑圆的月割的四分五裂,明日清晨,就是她被软禁在这屋中的第四日,她一直不吃饭,燕云的仪仗便也一直不启程,多日不近食,祝闻语已经有了些迷蒙浑噩,此时站在窗边,一阵风掠过,都觉得身子虚浮的要散开。
她扶着木栏,一声不吭的站着,直到那间隙中有破晓的晨光溢进。
听见急切的脚步声逼近,她才恍惚着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子,回身去看那推门而进的人。
看到钱慕身前站着的春锦,祝闻语虚弱的笑了下,只是刚张了张口,眼前却陷入了一片昏黑。
郡主!在春锦的惊声尖叫中,膝盖一软,向前跌跪而去。
快去找大夫来。钱慕也骤然变了神色,一边扭头吩咐侍者去叫人,一边飞快上前,想要搀扶起倒地的祝闻语。
别碰我。祝闻语俯在地上,呼吸急促,说话的声音又轻又细,但见钱慕靠近,还是费力的抽回了手臂。
郡主,你怎么了......几日前还活蹦乱跳的人,一眨眼就成了这副模样,春锦架着祝闻语回到床上,愤懑的盯着站在一旁的钱慕:我们王爷王妃昔日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回报的吗!
钱慕阴沉着脸上前,正要说些什么,侍者已经带着气喘吁吁的大夫上了门。
敢问......是哪位要医治。室内流动着剑拔弩张的诡异,那赶来的大夫擦了擦在烈日下烤出的汗,畏畏缩缩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