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的门猝不及防被人推开,祝闻语情绪本就极度紧张,此时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钱慕身后跟着两列宫人,一步步靠近她,祝闻语双手被缚,只能挪动身体向后退去。
你要对我们郡主做什么,啊!春锦想挡在祝闻语跟前,反被上前的宫人粗鲁的推开,跌倒在地,发出一声惊叫。
钱慕,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若是伤我孩子......祝闻语的话只说到一半,却见钱慕上前替她松了绑。
她蹙眉,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绳子落下时,她的手被钱慕捏住。
你干什么!祝闻语恼怒斥他。
有些痛,郡主忍一下。身后的宫人递上一枚银针,钱慕接过,这才回过头轻声安抚道。
没等祝闻语再开口,已经用银针挑破了她的指腹,血珠渗出,她的拇指被强行带着按在纸上。
郡主还不知道吧,谢晏词醒了。钱慕替她处理好那细小的伤口,漫不经心的开口。
倏然间,祝闻语忘记了再挣扎,不可置信的抬眸,钱慕看清了那之中的神色,自嘲的弯了弯唇角。
郡主很快就会见到他了。祝闻语表现得越在乎,钱慕心底的恶意就越浓烈。
腹中的孩子突然用力踢了她一下,疼的祝闻语紧紧皱了下眉,忍着不适和钱慕对视,冷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燕王会送一封信到锦阳,通知谢晏词,你在这。钱慕残忍的笑了笑,视线滑过祝闻语微微凸起的腹部,继续道:还有他未出生的孩子,郡主猜猜,他会做什么反应。
你要用我引谢晏词上钩。
郡主很聪明。
未从谢晏词还活着的消息中反应回神,祝闻语的手攥紧,绷直的唇角不受控制的哆嗦,炙热的怒气和恨意在眼中灼烧,她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开口道:消息传到你们耳朵里,谢晏词应该醒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未来寻我,国师真以为,我于他这般重要吗。
这不是郡主该操心的事,郡主只要好好休息,等着见孩子的父亲就是。钱慕眸光柔和,却并无笑意,意味深长道:毕竟是最后一面了。
钱慕!
说罢,任由祝闻语在身后如何嘶喊,殿门还是被不留情面的紧紧关上。
养心殿外的桃树叶子彻底成了枯黄色,谢晏词惫懒的靠在椅上,修长的腿搭在案上,秋日慵怠的日色洒在他身上,一半冷淡的侧颜隐在光影里,弯刀在指上一圈圈绕着,过了大半个多月,他身上的病气已然褪尽,除了更加棱角分明的下颚能让人察觉到变化,脸上已经看不出病时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