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沈观鱼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徐脂慧一说有猫腻,她更不想放弃了。
再三为难之后,她又问了一句:里面除了长公主,没有别人了?
徐脂慧举起三根手指:没有了,我保证!
那好,先说定了,长公主认出我来,罪责你一力承担,之后你也得把印章的事告诉我。
徐脂慧早不耐烦了,推着她说:好了,我都答应你,快进去吧。
沈观鱼心情忐忑地走进了小楼中,随徐脂慧上了二层,转过走廊进了珠围翠绕的一间开阔的小厅,有屏风隔断开来,一眼不能尽收。
几个衣着嫩色的少年已经站在外厅,见又有人上来,好奇地探头打望。
她不解又警惕地看了徐脂慧一眼,这厅中怎么还有外男,长公主又在何处?
徐脂慧躲避着她的眼神,小声道:你别急,没什么事儿。
说完往屏风那边看出,里边影影绰绰可见两个人影,却只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长公主莲钰。
哟,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她走近来仔细端详着,眼底泛起了惊艳的亮光。
徐脂慧噙着笑意,上前跟长公主耳语:莲钰,你可认输?
长公主又细瞧了瞧,她为人飒爽大方,赞道:难得你让我长了一回眼,一个金像莲花冠算什么,不过你这哪淘拣来的可人儿,江南来的?
是,江南的。她胡乱点了头。
长公主老说她胆子小不敢养面首,还吹嘘自己的养的归梓模样多好,
现在让她看到沈观鱼这模样,还不是得服气,这回她赢定了!
原来,今日不过是她和长公主的赌局,徐脂慧打赌自己带来的少年郎一定压过她手上的所有人。
两人一个出了金像莲花满冠一个出了鸽血三秋杯,端看谁能夺得彩头了。
徐脂慧本来还愁着去哪寻摸漂亮的少年呢,沈观鱼就送上门来了。
她算盘打得极好,沈观鱼成亲这三年去的宴席少,长公主更是甚少去见那些惹人烦、珍重自矜的夫人小姐们。
两个人寥寥只见过一面,长公主肯定认不出来沈观鱼。
到时候沈观鱼已被架在上面,就不得不陪她演这出戏了。
沈观鱼确实被架住了,她不清楚状况,见长公主的手伸过来,忍不住往后缩脖藏住脖子。
徐脂慧一掌拍在她背上:羞什么,快见过长公主。
幸好沈观鱼还记得自己此时的装扮,赶紧说着见过长公主殿下,然后行了个跪拜礼,同时在心里给徐脂慧狠狠地记上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