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道她心里觉得给银子是侮辱他,以江究的心智来说,这些并不足以觉得羞耻。
打开盖子,是干菜焖肉和东坡肉,旁配了青碧小菜并一大团白米饭,瞧着就让人食欲大起。
沈观鱼见他自在动起了筷子,也没即刻就走,而是撑着脸问:白徽本来答应给你多少银子?
五两银子。够他吃一年的白米饭了。
沈观鱼却说:那我给你带一个月的饭,我家厨子可不便宜,接下来一个月就这时辰,你来这里拿。
她说完就走了。
江究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沈观鱼茜色绣石榴花的裙摆已经消失在了转角。
第二日,来送饭盒的却不是沈观鱼,而是她周叔。
周叔有些歉疚地说:小姐回去才说是她害你摔倒了,卖钱的药草也撒了,有些过意不去,让我给你送一个月的饭,给公子赔礼了。
原来她第一日来,不过是要亲自同他解释清楚罢了。
她随比寻常官家的小姐肆意些,但也没有天天似乎外男的道理。
无妨。江究心中并无异样。
将昨日的食盒交还给周叔,他打开今日的食盒,照旧慢条斯理地用起了饭来。
日子久了,书院里就有人瞧见了江究每日饭食比从前精致了百倍的人,又认出了给他送饭的是按察使家的仆从。
诶,你们说,这按察使家的小姐是不是看上江究那个穷小子了?
一名学子道:肯定是这样,前两日在灵台寺的凉亭那,我还瞧见他们在私会呢!
真有福气啊,女院那边我都悄悄攀墙看过了,再没有比沈家小姐长得更美,身世更贵重的了,就是咱们这边的白徽,他爹也不过是布政使下的参议
得了吧,就算沈家小姐被江究那皮相一时迷惑了去,难道按察使大人能瞧得上他?
诶诶!江究来了!
一群人指了指连廊尽头,转过来那常年穿着泛白青衣的学子。
经过时,有人突然喊:江究,沈家小姐对你这么好,不会是相上你了吧?
接着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江究跟聋了一样,步子都没停下,进了课室坐下了。
啧,怪不得天天一副了不得的样子,看来要做沈家的贵婿了。
白徽和秦骁在二楼栏杆上,听到下边的人提起沈家和什么贵婿的,往楼下砸了块糕饼,凶巴巴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那群人见到白徽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把刚刚说的又交代了一遍
白徽浓眉一皱,怎么也不信沈观鱼能看上那个小子,自打在雨中罚站之后,他对沈观鱼那叫一个念念不忘,上哪能遇见这么个漂亮有个性灵秀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