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既然问了,洪从英又想起白徽来,他似乎没有成家。
那白徽倒不错,累世官宦人家,靠自己打拼到如今,比我那个才刚考了进士的儿子好多了,听闻也是书院出来的,模样更是不错
白家在江南当官,白徽如今最多在京任个金吾卫的职,提他做挡箭牌,不管乐不乐意都不妨事。
有个人名就成。赵究说道,他应付过去,太后同意便罢,不同意就让她再提一个便就此打住了,一个文妙璃的事要是来回说几轮,就是太后自己拎不清。
陛下既羡慕洪堰的良缘,何不早开选秀,延育子嗣呢?洪从英说的,也是前朝后宫所有人的心里话。
叛乱才过,选秀及之后的事都太过铺张,以后再说吧,况且不开选秀,谁说就没有良缘,没有子嗣?赵究轻巧打了回去。
洪从英始终觉得今日皇帝非常的不一样,话里藏着话,又不像生气,难道是在宫女里挑了可心的宠幸了?
罢了,如今赵究大权在握,没什么人能忤逆他,洪从英也不会没眼力地极力上奏。
话说到此处,洪从英退了出去,赵究起身要走,又觉得大可不必这么着急过去,随即捡起奏章批了起来。
心里有事,连看几折都是通篇废话,他看得心烦索性掷了折子。
外头天还没黑,这一日可算是漫长。
沈观鱼送走了赵究,也没有兴趣看这朱楼的内外,撑着下巴看向外头山石耸翠,日光逐渐变成橘黄,天地间从明亮变成暖黄,最后渐渐暗了下来,外头响起蝉鸣蛙噪声。
她不知发了多久的呆,至今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从世子妃到了这见不得人的所在,往后的路要怎么走
背后有几个脚步声响起,沈观鱼转头望去,竟是扶秋和析春,夏昀也在。
扶秋,没事吧?她上去拉扶秋。
扶秋摇了摇头:没事,小姐可还好?
她扬起有些疲惫的笑:我也没事。
析春一路还不明白什么状况,就被带进了宫里来,等见到了小姐,她好像才终于隐隐猜出来。
小姐,咱们留在宫里没事吗?
今日小姐临去齐王府时,还说拿了放妻书,再办一点事就回江南去,如今看起来好像不对,小姐这身份在宫里单独住一处地方,传出去皇帝倒不怕,可小姐被人骂怎么办。
沈观鱼看出了析春难受,说道:我想沐浴了,析春来帮准备吧。
话说至此,夏昀自然识相地退下了,沈观鱼抚着析春的脸,叹气道:你们不该进来的,等我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