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究和气得很,改拉她的手:朕怕你热。
风送荷香,这边避着日头,有屋檐又有许多树荫,确实凉快许多,两个人此刻手拉着手,倒像小儿女一般。
沈观鱼不得不说,赵究很容易蛊惑人,分明只是想要她的身子,却有耐心一直哄着她。
可有人为难你?他问。
有。沈观鱼干脆地点头,毫不客气地把齐王府人名都点了一遍。
赵究失笑:那他们是如何惹你的?
齐王妃和赵复安说我躲着,不守本分,齐王倒是好说话,要给我立个字据,以后咱们掰了,我还是齐王府的世子妃。
说完她就有点恍惚,自己怎么像跟爹娘告状一样,踟蹰看了赵究一眼。
他不笑了,你怎么答的?
我自然是假意答应,先稳住他。她答得理所当然。
他的心情并未轻松,转头望向满塘荷叶,拉着她的手收紧:你且安心,做了朕的人,就不会有舍了你那一日的。
这话听在沈观鱼耳里,却是别的意味。
他的意思是就算另有喜欢的了,她在宫里也会有地方住,不必回齐王府吗?
可她本意并非如此,和赵究苟且之事不得已而为之,报了仇后,她更向往回江南过简朴自在的,而不是在深宫中顶着不可说的名号度过余生。
昨夜涂药了不曾?赵究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想说的话吞了下去,沈观鱼点头:涂了。
昨日睡得好不好?赵究嗓音越来越低,人也渐渐挨近。
沈观鱼仰首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忙抬手阻拦他,小声说:陛下,这儿不方便。
可赵究想亲近她,想推开的手将将碰到他腰间的玉带,又被捉了下来,边亲边逗她:那你说说,哪方便?
沈观鱼臊得不知怎么答,嗔怪地瞪他,几次亲近将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她似乎开始习惯赵究对她的举动。
他不爱熏龙涎香,不知殿中用的什么,清冷莹洁,若有似无萦绕在鼻尖,让人想凑近再寻一寻。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沈观鱼偏头和他聊起闲事。
玉蕤香。
柔软的唇瓣离开,赵究同她头抵着头,呼吸比先前深沉了一些。
对赵究来说,先前的亲近温存,像几滴雨落在干涸的大地上,不足以浇熄他对她的渴望,对沈观鱼的念想反倒一日深过一日,只怕自己到时真的会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