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凉的指尖略捏了几下骨头的位置,沈观鱼嘶嘶抽着冷气,尤穹没好气地抬眸看她,手下一使劲儿,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刚刚还只是呲气的人登时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子和眼睛皱在了一起。
要不是她动作快,叫声能把整个村子的人吵醒。
沈观鱼以为正完骨就结束了,结果一只肥嘟嘟的青虫子从他袖子里爬出来,爬到了她的脚腕上。
她刚想尖叫,这回轮到尤穹就捂住了她的嘴,别吵。
对上他冷漠的眼睛,沈观鱼委屈地点了点头,手挪开,她自行咬紧了嘴唇。
像大夫给她扎针时一样,沈观鱼紧张地四处看,抓紧了膝盖处的裙子,忐忑地等待着痛意再次来临。
不过那虫子根本不是在咬她,它爬过的地方慢慢变得冰凉,像敷了冰块一样,这是什么虫子呀?
寒冰蛊虫。
真厉害。
你一路来,怎么不见害怕?
你不是我哥哥吗,我应该害怕?
不该,我是你哥哥,我带你回家罢了。少年的面孔阴郁,说服她,也在说服自己。
之后尤穹不再说话,沈观鱼也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哥哥果然是要害她的。
外头的鸡天还没亮就叫了,沈观鱼靠着土墙打盹呢就被尤穹提起来了,老人家觉少,已经在外边喂鸡了。
尤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来直接蹲在沈观鱼面前:上来。已经有人要找过来了,他们不能耽搁。
之后后边是有人追来了,沈观鱼默默伏在他背上,她的脚好了很多,但也应该静养,不能在走动了。
走了哇?老妇人跟他们招手。
嗯,老人家不用送了。沈观鱼在尤穹背上,扭身跟她道别。
八月末的天,难道地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沈观鱼抬手接着雨丝,喃喃说道:这样的天气淋了雨,可是要着凉的。
着凉也好,生病了没准能去看大夫,或是他去请大夫,见到人就是机会,甚至她昨夜把簪子给那老妇人,也是给赵究找到她的机会。
尤穹折了一枝树叶茂盛的枝条递给她,难得接话道:不用担心,哥哥知道怎么治着凉,到时候给你放放血就好了。
放,放血啊没事,我身子健壮绝不会生病的,咱们快点走,避着点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