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欢她看不上我的那股劲儿,不把心心念念的女人弄服帖了,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说来说去这男人就是犯贱呗,文妙璃佯装生气地从他怀里起来,说道:她心里还未必有你呢,这一遭是找你了,下一遭找哪个内侍阁臣不必你有办法?
白徽不要脸得很:所以才请你带话给她,就说我会想办法帮她的,让她尽力别引起赵究注意就是。
文妙璃面容上尽是失落,终究是答应了,白徽为了安抚她又说了一筐好话,还亲了她几口。
目送袅袅婷婷的身影走了出去,白徽敞着衣衫哼起了小调往后边的床上一倒,将那画像举到眼前欣赏。
大概是赵究给她画的,白徽不懂这笔法是否精妙,但画中人仙姿玉貌,纤秾合度,和当年一般无二。
她身姿慵懒地伏在迎枕上翻看着一本书,只是眉间有淡淡愁态,不知为何。
白徽想起那些梦中沈观鱼妖娆的影子,身子有些火热起来,但终究没有做什么。
将画反复仔细地看,直到心满意足了,才将画小心卷好找出一个长匣子放了进去,藏在枕下。
文妙璃离了白徽,那些委屈含酸的神色俱都消失不见,眼神淡漠得像灰烬冷却后化成的白霜,毫无生机活力。
她一边理着衣衫,一边跨出了值房的门,丫鬟早在外头候着,跟她一道避着人往兵马司门口走。
狭窄的一道长廊往前走,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看那衣裳形制,和白徽是平级,也是一位指挥使。
文妙璃略瞥了一眼又垂下眸子,迎面这位指挥使的身材高大,体格匀称,端正的脸庞上线条分明,有着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
这京城里的几个指挥使不说见过,但年纪特征都有所耳闻,眼前这个大概就是和白徽同在端午之变中,从地方提上来的指挥使,似乎是叫成庅,不似白徽是官家之后,家中实是贫民出身,在京中显得不起眼。
文妙璃要算计人,自然将兵马司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这成庅和白徽的性子南辕北辙,是个一板一眼,洁身自好的人。
正想着,文妙璃已与他错身而过了,然而不知是谁走歪了道,文妙璃被高大的男人撞得往一边倒去。
成庅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文妙璃拉住,娇贵的小姐身子轻盈,惊呼一声又被巨大的力道带得扑到了他身上,暗香满怀,甚至她唇上的口脂还蹭到了成庅的衣襟上。
文妙璃似是有些晕,手无力地扶着他的胸口,抱怨道: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
成庅并未多说什么,抓着文妙璃的肩膀将她拉出怀抱,退后一步,对着文妙璃抱了拳说了句失礼,随即快步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