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答应朕一次嘛,赵究低着声音祈求,还不嫌弃地拉着她的手晃悠,朕还不一定能赢呢。
行吧。
沈观鱼犹豫了好久终于点头,她好歹是看书了呢,一切知识都已通达于心,赵究他一定比不过自己。
得了准信,赵究眼里聚着光彩,让人有寻了一把锄头来,沈观鱼也踌躇满志地把起自己的小锄头。
半个时辰后,沈观鱼不顾泥土脏了衣裙,歪在自己开拓了浅浅的地垄上,气虚地问道:陛下,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对面的赵究将种子和细土混匀实,撒在了表面,又轻轻沟底覆盖,从开垦、松土、种植一堆事做下来行云流水,分外轻松。
他汗都不见一滴,说道:朕幼时为了几口饭,就跟着庄户人做这些,到了收获的季节,收割粮食、打粒、晾晒那才是跟老天爷抢时间,那时候正是累呢。
对啊,她怎么忘了,江究是苦过来的。
时间过得太久了,沈观鱼几乎要记不起赵究的出身了,隐约记得他的外祖父家是江南的小官,母亲因为未婚生子,后又嫁给了一个夫子。
作为江究活着的时候,沈观鱼见他,不是帮白徽舞弊为了挣吃饭的银子,就是在雨中采摘草药打算拿去卖,也是为了一口饭吃。
她怎么就忘了呢,赵究是从小苦到大的孩子,在所有能看到他的所有时候,都是孤单一个人,为着自己的生计奔走。
怎么了?赵究见她的眼神不对,明澈的眼睛不知怎的挂上了一圈浅浅的红。
以为她是输了才害怕兑现赌注,赵究忙过来扶起她:好了好了,先前的打赌不算数,不哭了好不好?
嗯?嗯!歪打正着的沈观鱼红红的眼圈立即消了下去,猛点头,她也确实不想伺候赵究那事儿。
说罢也不嫌自己脏,直接圈着赵究的腰,跳起来亲了他的脸侧啄一下,又缩进他怀里躲着去。
赵究竟被小娘子猝不及防轻薄了一下,紧接着沈观鱼的脸跟粘在他胸口似的,就是不让人看。
这就算陪朕的赌注了?不公平的。他抱着人轻晃,哪里会满意啊。
这算什么,沈观鱼还有更不公平的要求呢,不如陛下帮我这边的也种了吧。
赵究听得微睁了眼,你的躬耕南野、寄情田园的志向就停在这儿了?
沈观鱼才不羞愧,甚至讨好地又亲亲他下巴,陛下不是说咱们是夫妻一体的嘛,你种就是我种。
小娘子说话太好听了,赵究前头才在朝堂里算计着别人,到了后宫心甘情愿地让沈观鱼算计他,认命地拿起了锄头,将沈观鱼那浅浅的地垄重新开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