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老管家和刘妈妈送回苏州之后,沈观鱼本以为这墓地就没人再来打扫了,谁知道墓碑周围干干净净不见杂草,翻出来的泥土也是新鲜的。
赵究解释道:朕命人昨日就来打扫过了。
跪在墓碑前祭拜前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赵究此刻未将自己当成帝王,一举一动皆随之沈观鱼行事,让她看着十分窝心。
沈观鱼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墓碑说道:父亲、阿娘,我把夫君带来给你们看了,若是你们见到了妹妹,也告诉她,我如今过得很好,不是一个人
说道沈落雁,她总是忍不住愧疚,赵究深知她的心结,无言地攥紧了她的手。
似是得到安慰,沈观鱼忍住眼泪,絮絮叨叨地将自己和赵究认识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父亲,阿娘,反正他现在就算是你的女婿了,请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们也保佑大靖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赵究亦是十分郑重:我在对着你父亲母亲起誓,往后都会护好你的。
我信你,她回握住赵究的手,咱们回去吧。
回程的马车上,赵究竟然带着几分小心问道:你不怕外头的流言蜚语会伤沈家颜面了吗?
沈观鱼将斗篷解了,钻到他的大氅里去,赵究顺势抱她坐在膝上,她的身子渐渐回暖,说道:没什么好怕的,谁会因为生了个胡亥就否认了始皇帝呢。
胡说,外人只是还不了解你罢了,久而久之,朕会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最好的
沈观鱼在他怀里拱了一下:陛下既然清楚,就不必为我担忧了。
这话让赵究一愣,低头之间伏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蹭来蹭去的,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慢条斯理、时轻时重地吻她软嫩的唇。
朕若死了,不想跟你隔几层棺木,咱们就葬在一个棺椁里,好不好?他没来由地说起这句,声音带着急切。
素知他平日里就这点疯病,沈观鱼竟也不觉得奇怪,边从他怀里汲取暖意,边低声说道:好。
听到沈观鱼竟答应了他,赵究忍不住心花怒放,那眸中尽是盈盈笑意,蕴含着山水空蒙的旖旎,又似有月华流转。
沈观鱼见他欢喜,也被感染了几分,情不自禁地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拉下来,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今日喜事一重接着一重,赵究心里美极了,揽着她纤薄的肩膀,低声地问她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再去沈府看看。
毕竟他连那儿都吩咐人打扫了。
见他这么忙着讨好人,沈观鱼自然愉快地顺势答应:我确实想回去看看父亲和母亲的画像。
二人正你侬我侬地说着话,车壁就响起几声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