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渐深,天亮得也越来越晚,外头还是漆黑一片的时候赵究就起身了。
谁料枕边人那雪白的玉臂又抬起来,勾着他的脖子要把人拉下去。
温柔沉悦的嗓音从帐内传出:朕先去上朝,玉顶儿别闹。
她被亲了几口,也清醒了,不能做害君王不早朝的妖妃,起身亲手帮赵究换上朝服,才打着哈欠睡了回去。
出到外殿,赵究问夏昀:昨夜可寻到了那个荷包?
回禀陛下,已经找到了,好幸掉在了圈椅上,不曾弄脏。夏昀躬身从一旁的多宝阁上取下那荷包,呈到赵究面前。
嗯。赵究边抚着荷包边出门上了御辇,等看够了才系在腰间,称心快意地上朝去了。
中秋夜至,天上月若圆盘,柔柔散着银辉,皎洁月色下的皇城灯火通明,足与月华争辉。
外头渐渐热闹起来了,连绵的宫灯在月馥宫的琉璃窗上映得如梦似幻。
还没入夜呢,沈观鱼就被拉到梳妆台前打扮了起来,知道赵究要在今晚下旨,她心中总不平静。
赵究将事情交托了出去,省出来的心力自然是一直陪着沈观鱼。
对了,析春已经找到了,如今已在回苏州的路上。
沈观鱼眼睛一亮,起身郑重地给赵究行礼:我替析春多谢陛下相救。
赵究拉过她:你高兴便好,今夜有件大事,到时候可别笑不出来。
小宫女也在一旁说道:娘子,天色也不早了,该梳妆了。
眼见镜中人妆饰了起来,赵究折子是再也看不下去,走到她身后欣喜地打量着。
赵究今日穿的是苍葭色直襟织锦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带,远看如琼枝一树,占尽了天地之灵秀,也让沈观鱼穿的一样的颜色,深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儿。
见他要为自己戴上那顶华贵的凤冠,沈观鱼忙抬手挡住会否太隆重了些?这凤冠白日里就晃得她眼睛疼。
赵究拂开她的手:今日不隆重哪日隆重?
太重了我不好走路。
朕扶着你就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终于是把那凤冠戴上了,等胭脂口脂一一妆点上,天香国艳、兰薰桂馥,
赵究终于满意了,执起她的手,笑道:我的玉顶儿,合该是大靖的皇后。
虽然猜到了,但一听到那位份,沈观鱼仍有些头皮发麻,前面好像有万顷波涛等着她,要用口舌将她彻底湮没,或是将她浑身捅成筛子不可。
即使劝过自己不必害怕,有赵究在,那些都传不到她的耳朵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