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如此无动于衷吗?
赵究站稳了身子,品着夏昀的话,从醉意里寻出一分清醒,满腔想去见她的热忱跟喝了冷酒一样,肺腑里都透着寒意。
康业心里急得就差跺脚了,这夏昀究竟会不会说话,皇后娘娘定是假装不在意,这一层怎么不说出来。
赵究面色转为淡漠,说道:如今月份还浅,让她安心坐好胎,只在月馥宫内走走就是,等稳了再说吧。
见陛下眼中期盼转为凉薄,夏昀想:如此就好,再无情些,小姐才能毫无牵挂地离开。
可夏昀是来为沈观鱼求个自由走动的恩典,不能就这么走了,又说:可楚先生说娘娘郁结于心,对皇后娘娘坐胎不利
她,为何事不开心?
许是太孤单了,这么多天除了楚先生来请脉,娘娘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这个夏昀,蠢材,蠢材!
康业心里暗骂,赶紧找补:皇后娘娘定是想念陛下了,有孕之人难免心思细腻些,娘娘不肯说。才找个借口让夏昀来,其实就是盼着陛下能去瞧瞧,再说说话。
见康业把话救回来,夏昀低头不说话。
赵究良久才说道:走吧,去月馥宫。
沈观鱼正垂头绣着那只仙鹤,她特意画得精细,绣得也费时间,如今自己最多的就是无用的时间了。
陛下驾到!
骤然听到外头传声,沈观鱼眼花了一下,针尖直直扎进了手里。
她未加理会,转身对着殿门行礼,赵究拂开珠帘走了进来。
没想到才几日,他似乎过得不大好,往日神采变得黯淡许多,已要深秋,身上却穿得却落拓单薄,视线又落在他与珠玉相撞的手,清寒长瘦。
沈观鱼不再看了,他是皇帝,自有关心挂碍他的人,给陛下请安。她迟迟才道。
免礼。
沈观鱼依言起来,坐回了绣墩上,再看向赵究,坐在另一边,两个人隔得很远,两两相望俱是无言,似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让她无端想到了赵复安。
赵究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听闻你想出去走走?
沈观鱼点头:是,还望陛下成全。
朕让徐家女多进宫看看你,你月份还小,外出走动就不必了。
她直接问:要多大月份才能叫稳?说罢抬头与他对视,眼神里带着倔强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