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穹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道:大靖皇帝根本不信你们死了,他在找你们。
赵究不信,沈观鱼的心漏了一个拍子,他清醒的时候没人能瞒得过他。
尤穹只说了这一句,就按着那个伤口捡起驭生蛊,转身离开了,黑沉沉的影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你觉得他能走得了吗?沈观鱼问。
夏昀说道:他就算回南疆也会被当作投诚的人质交还给大靖,除非做一只无脚的鸟儿,一刻不停地奔波在路上,不得栖息。
莫说尤穹,他们又何尝不是一样。
此刻天地之间只剩沈观鱼和夏昀二人了,寒风似永远不会疲倦般卷着二人的衣摆。
阿树,沈观鱼喊他,我们乘船出海吧,过两三年之后再回来。
好。
做下这个决定之后,二人就往渡口去了,但手上的通关文书已经不可用,害怕通缉文书出来,沈观鱼和夏昀又做了另一番乔装,悄悄溜上货船。
船在江上飘摇了半个月,终于要到入海的白鳞港,由此乘坐如山般的大船,就能到海外去。
这几日的雪下个不停,北地的港口只怕已经冻上了,幸好出来得果断。沈观鱼望着那个高高圆圆的窗户说道。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来了,和她纤挑的身子其实不大相衬,但裹在冬日的厚棉袄里,根本看不出来。
咱们去的是南方的入海口,倒是不会结冰。夏昀看她裹得跟一颗元宵一样,十分安心。
白麟港到了!外头船夫嘹亮地喊了一声。
夏昀和沈观鱼下了船就在港口的食肆里用起了饭,这里用饭的都是些搬货的工人,沈观鱼在此处实在不便,况且他们还要去钱庄取银子。
拿着凭证进了钱庄,沈观鱼才知道徐脂慧实在是太够意思了,这里边的银子都够他们舒服地活几辈子了。
阿姐,咱们取完吗?夏昀问她主意。
换成银票,一次取完。沈观鱼果断地说。
若是赵究注意到这个账头,他们三年之后回来生活,这钱就不能再动了,不然简直就是直接告诉赵究,他们回来了。
幸而这里依着东海大港,是仅次于京城的大钱庄,这些数目对沈观鱼他们来说很大,钱庄却轻松就能拿出来。
临走了伙计还会叮嘱一句:客人,切勿露财。
沈观鱼和夏昀道谢离去了,夏昀说道:去这里最大酒楼用饭吧,阿姐要吃得好一点。
她点了点头,大酒楼消息也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