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鱼不大痛快,给他做衣服还挑三拣四的,
陛下过得如此是精细,大点就不能穿了,看来不是舍不得,是根本就看不上吧,宫中擅针线绣娘这么多,自然穿那些要多合适有多合适的,这乡野之地更是没什么好料子,别穿上出了疹子,伤了龙体,成我的不是了。
她话冲得很,赵究忽然走过来,高大的身形十分有压迫感。
沈观鱼想避开,就被他捧住脸往中间挤,嘴被挤得嘟了起来。
这副窘态逗笑了赵究,他问道:你怎么还吃这没来由的醋?
我没吃醋!沈观鱼竖起了眉毛,声音都变形了。
你就是在吃醋,赵究盖棺定论,只要是你做的,麻布我都穿得,你要不喜欢我穿绣娘做的衣裳,往后就得辛劳你
沈观鱼终于掰下了他的手,少说胡话!还量不量了?
皇帝的一应衣物冠冕都贵重无比,非资历深厚的绣娘不能承担,她又不是有病,吃绣娘的醋做什么。
能和你在一块儿,挨骂也是好的。赵究一点不吝啬好听话。
沈观鱼揪紧了尺子,骂出一句:烦人。
废话说完了,沈观鱼拿起尺子总算是帮他量起了尺寸,这些年吉祥和夏昀的衣裳都是她做的,这事已是得心应手。
屋子一时安静了下来,沈观鱼捏着尺子去比他的身子。
弯下来一点。
赵究依言俯身,玉容凑近,眼睛里带了勾引,沈观鱼视而不见,快速地量完领围,接着是肩膀和手臂。
赵究张平了双臂,肩背和手臂像长堤一般宽阔,软尺要拉直,沈观鱼沿着他强健的手臂抚过去,轻薄里衣勾勒出起伏。
我现在还记得你走的那个早上,说舍不得我,我就抱着你在殿里一圈一圈地走,你当时说的是真心话对不对?赵究又说起了话。
沈观鱼的思绪被他牵回了三年前分别那个早晨。
那时快要下雪了,外面风声刮得厉害,屋子里暖融如春,她觉得自己要一辈子见不到赵究了,心里是真的舍不得,才会赖着想要多。
都过去了,陛下何必纠结这些。沈观鱼走到前面,量起了他的胸围和腰围,不免要环住他。
娇小的人靠近,熟悉的馨香和柔软胸脯,赵究垂眸的眼神幽深,那些床笫间的攀缠,两个人对彼此有最深刻的熟悉,沈观鱼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沉,把她也要带乱了。
登徒子!她撤了尺子退开。
赵究直接和她挑明:玉顶儿,你若不愿自己的孩子成为我的继承人,那这国朝的储君就不会是我的孩子。
沈观鱼眼睛缓缓睁大,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任性的话你去和天下人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