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落,瓢泼鲜血溅起,人头滚了一地。
褐色的土地被慢慢扩大的血色替代,血腥味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好看着,想一想,他们的黄泉路是怎么走过去的。赵究对观斩的官员说完,转身离开了。
皇帝一走,有支撑不住的,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见赵究绕进来,沈观鱼一言不发,被他带离了刑场。
要是在茶楼上看,待会你只怕吃不下饭了。到了没人的马车上,赵究主动过来抱着她,在人前那股冰冷压迫的气势散去,笑得温柔和煦,若是被那些官员看到,只怕以为皇帝换了人。
沈观鱼抬手防备他靠近,说道:陛下一下子杀空了,江南这么多事谁来做?
赵究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和她谈论国事来:自然是那些被压在底下许久的伥鬼,都是极有才能的人。
沈观鱼皱起了眉:心术不正之徒陛下也要用?
桌子腿还没来,暂时垫着罢了,况且他们以为自己能取而代之,这段时日做事必定十分尽心。
死了这么多官员自然要补上,在南巡之前就定好的名单,虽有几个查出贪腐,但稍加调整也就好了,况且去年科考有几个好苗子,赵究特意留着,就是要拿来填塞江南的。
那些侥幸逃脱的,也要割下一大块肉不可。
听他这么说,沈观鱼就知道他心里早有了章程,便安静了下来。
赵究撩眼看向她,你妄议朝政,朕得治你个什么罪好呢?他轻声吓唬道。
沈观鱼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太过关心苏州的事,适才言语确实僭越了,只因从前和赵究说话一向没个忌讳,这才犯了错。
见她面色当真如临大敌,赵究笑了起来,猝不及防把人抱到了腿上去,
真怕了?怕什么,你欺君的话说得还少吗?想说就说,我爱听着呢。
不说了,放我下来,沈观鱼向撕下赵究黏在她腰上的手,等陛下不爱听的时候,我的脑袋也没了。
若我不爱听了,从前那些就够治罪了,虱子多了不怕痒,你痛快说出来就是。
赵究说歪理开解她,不依不饶地在她耳下细腻的那块肌肤上温柔地亲吻着。
沈观鱼推得开他第一次,可推不开第二次,最后衣领都散开了,被啃出了许多绛色的印子。
咱们去一趟海晏公祠好不好?赵究笑得招摇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