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拿棉布包扎一下。
陈子惠从口袋里拎出一条棉布,递给她。
陈子惠伤得比她重,疼得很,但是忍着,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想起他梦里不做人的样子,韩昭昭有些幸灾乐祸,嘴角刚刚扬起来一点儿,就被硬生生地压下来。
她该疼,她该哭,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该痛得要死,使劲哭。
她咬紧发白的嘴唇,挤出一滴泪,晶莹的泪珠顺着脸蛋滚下来,让人顿生怜爱之心。
瞅了她一眼,陈子惠就皱起眉头来,真麻烦。
你是不会包扎?不会的话,我来。
这姑娘,真是娇弱,大家里养大的,什么都不会做。
这般时候,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韩昭昭若不会,他只能勉为其难地做了,到时候总不能到时候把一个伤口感染、溃烂的韩昭昭领到她父亲跟前,他又该如何取得韩昭昭父亲的信任。
一听陈子惠说他要过来,一想到他炙热的肌肤,韩昭昭吓得连忙阻拦,颤抖着手接过来棉布。
我会,我瞧着你伤得也不轻,你要不要也拿一条包扎?
我这儿有,我的伤无甚大碍,姑娘先拿着这条棉布包扎吧。
韩昭昭的胳膊上不过几道划痕,不多时,她便利索地包扎完。
之后,便倚靠在黄土坡上,一副累瘫了、吓瘫了的模样。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听见了脚步声,那声音依旧是隐隐约约的。
此地不宜久留!
趁着陈子惠包扎的功夫,她按照刚才的记忆规划返回的路线。
她机警地扒着土坡,脑袋伸出去一点儿,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周。
视线之内没有人,四周静得出奇。
只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
韩昭昭不敢轻举妄动,瞧了会儿,也没看出异常来。
这时,她又将头往外探了点儿。
赫然,一个黑衣人的身影出现在远方,那人正一点一点地靠近。
韩昭昭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她尽量压低声音:刺客过来了!要不咱们绕到这边躲躲?
此处支离破碎的地形如同迷宫一般,再往别处跑远点儿,刺客想找到他们也不是很容易。
陈子惠分外淡定,把她挡在身后:你说的刺客是从哪边过来的?
这边。
韩昭昭指了指背后。
陈子惠瞟了一眼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太阳,确定了方位。
在土坡后,他缓缓抬手,做了一个手势,韩昭昭眼见那人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