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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人是本地人,喝着酒,说着一些琐事。

    很快,话题就变了,一个方脸男子开口道:你知道昨天晚上咱晋阳县的县丞被抓了吗?

    人群中一片哗然。

    这个秦县丞与她家走得还算近,她父亲被贬后,又成了父亲的佐官,是县里头的二把手。

    给他安上项罪名,楚王一党摆明了是要砍掉她父亲的左膀右臂。

    未成想,楚王一党要通过这种手段陷害她父亲。

    得知县丞被抓的消息,人群中顿时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因为个啥?

    听说是贪污军费。

    军费?

    就是在雁门关吃了败仗那回,和当时的主帅,也就是咱们现在的县令一起。

    韩昭昭夹面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她父亲因为这件事从京城被贬到晋阳。

    当时苦于没有证据,皇帝把她父亲贬到晋阳做县令,若是楚王一党伪造出了有力的证据,那就不是贬官的事儿了。

    贪污军费?不可能吧!你瞧着这晋阳城里有几个官员的穿戴不如他!留着银子不花,堆到库房里做什么?

    又有一人附和:咱秦县丞管着整个晋阳县的仓库,要想拿,什么时候不能拿点儿,非要碰军费。

    小店里本就嘈杂,此时更甚,挨上秦县丞的话题,谁都想说上一嘴。

    一个瘦高的中年人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上头说他有罪,他便是有了。

    这人是衙门里的小吏,一副深谙官场套路的模样。

    又有一个人叹了口气:咱也别在这儿说了,说也管不了啥用,在京里派来的官到这儿之前,把案子结了。

    最好整个死无对证,借死了的秦县丞的嘴,再陷害一遍她父亲。

    听了这些话,韩昭昭想笑,在陈子惠身边呆了这半天,知道的东西还不如晋阳街头小店里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百姓知道得多。

    韩昭昭听着的时候,不自觉地用筷子夹面往嘴里送,不一会儿,一大碗就见底了。

    还没吃过瘾,她又端起碗来喝汤。

    喝面汤喝到一半的时候,陈子惠忽然走了过来。

    他瞟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那碗面,若有所思,吓得韩昭昭两口把剩下的面汤解决掉,以毁尸灭迹。

    他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又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