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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负义这三个字他咬得极重,是隐忍着的恨,若不是他克制着自己,真能把对面的人生吞活剥了。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瞟过韩昭昭,似乎在告诫着什么。

    难道忘恩负义的不是他吗?父亲提携他,他却在背后毫不留情地捅父亲一刀,还骗她,逼着她与他行那事。

    韩昭昭冷笑。

    陈子惠一挥手,立刻从院子里钻出来几个人,按住管家。

    押到衙门里,留活口。

    他冷冷地瞥过管家,漆黑的眸子里不见一丝温度。

    许是被他这气势吓到,知道反抗徒劳,管家乖乖地跟着陈子惠的人走了。

    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

    走了几步后,却回头看了韩昭昭一眼,脸上挂着一串眼泪。

    姑娘,对不住,我不得不为此。

    他声音不大,可韩昭昭耳朵尖,听见了,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琢磨不出来个所以然。

    说完这话,他就转过头,再也没回头。

    看着他的背影,韩昭昭恍然想起清晨进府前隐匿在人群的背影,一模一样。

    应当是在人群中徘徊了良久,才下定决心进入府中。

    陈子惠却背过身,脸色阴沉。

    他穿着长衫,盖住了身上的伤,做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饶是如此,仍显出他的虚弱来。

    他垂眸:让秦家管家进来,是我的疏忽。

    怕是计划好的吧。

    韩昭昭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加了一句,但面上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你不必自责,谁还没有个疏忽的时候,有的事,想躲也躲不掉。

    陈子惠默不作声,摆出一副懊悔的表情。

    装!你就接着装!

    韩昭昭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拖了把椅子过来,笑容可掬地拉陈子惠坐下:多亏你赶过来,不然,那账本毁了,想给我父亲翻案也难了。

    这回,陈子惠没有回答,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韩昭昭受不了这种氛围,想要理清楚陈子惠前来的前因后果,借口如厕,出去了。

    她趁机叫过把陈子惠引进来的小厮。

    我刚不是叫你去找我爹吗?怎么把陈大人叫过来了?

    姑娘,韩大人说他正忙着,让陈大人代他来一趟。

    韩昭昭的手心里不由捏了一把汗:我爹还说了什么?

    韩大人还说,这些事情,陈大人了解得比他多,让姑娘不要担心。

    韩昭昭压根没有心思回答他,父亲对于陈子惠的不轨之心一无所知,还这般信任他,她越想心里越是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