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问这些做什么?这是又在试探她与管家的事?
这家店开了很久,算是老店了。
韩昭昭瞧了眼墙上的砖瓦,是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样子,便应和道:想必有几十年了。
不止几十年,至少一百多年。
陈子惠背着手,看了这座房子片刻,若有所思,转过头,等着韩昭昭的下一句话。
韩昭昭沉默了片刻,半晌挤出来一句话:是有些年头了,看来这房子是新建过的吧,若是一百多年,一般房子是禁不住这般风吹雨打的。
陈子惠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忽然问出来这问题,带着她来到这里。
或许是为了梦里头的那个姑娘?
原先的晚上他总会做梦,梦里是夜晚,一个女子在灯下往一件棉衣的袖子上绣花,她用的是大红色的线,照着那图样,一针一线、仔仔细细地绣,那是一个梅花的图样,凌寒傲雪而开。
把可是绣工不大好,出来的歪歪扭扭,一点儿也不逼真、细腻,比原来更为张扬。
这么一个温温婉婉的姑娘,是如何绣出这般张狂的图案的。
有个妇人透过昏暗的烛光,见到她手中绣的图样,问道:你这梅花式样是从哪里看到的,好看得很。
街角的那家店,前几日见到的,我亦是觉得好看,往帕子啊,衣袖上绣过几个了。
一句话未说完,她咳嗽了两声,手中的针线还没有停下。
妇人关心道:可是病了?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绣:等我把这花绣完了,多亏这样式原来好看,我绣成这样子还勉强能看。
在灯下,她的眼睛格外亮,摸着衣服就像摸着一件宝贝,笑道:不好看就不好看吧,暖和就行了。
她拽过一只袖子,给妇人摸了摸,暖和得很,就像一个小火炉。
挺暖和的,给他的?
是啊。
我猜就是嘛,要不然你连针线都不带拿一下的。
我呢,要今天晚上赶着绣完这个图案,明天寄出去,边关冷了,该添衣服了。
边关
妇人欲言又止。
我知道,被围两个多月都没有个信。
姑娘平平淡淡的,似是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没信儿便是有希望啊。
她的手不停。
这枝红梅的图案又一次映入陈子惠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