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韩昭昭往他的手腕处浇水,问道:好些了吗?
没事了。
让秦县丞久等,他的心里过意不去,被水浇过后,手腕处也确实不似刚才那般疼了,他便回去了。
这么一折腾,不论刚才心里有多么狼狈,陈子惠回去的时候,依旧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和秦县丞说话,这一次,不再是房子,换成了公务,有关边境防备匈奴的事情。
待陈子惠和秦县丞说话的时候,韩昭昭寻到了刚才陈子惠拉过来的那把椅子,坐下。
这回,趁着陈子惠和秦县丞说话的功夫,她端详着秦县丞拿来的那盒子,盒子里装的应该是秦县丞在街上买的点心。
她自小上街必买些吃的东西回来,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应该再清楚不过。
她的眼睛瞟着别处,实际却认真地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似有玄机,问答的时候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秦县丞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送完了东西,也没什么话可以说,话题几乎都是由陈子惠开启的,两人一问一答,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注意到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陈子惠一边套着话,一边与韩昭昭表演着,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双方该套的话都套完了,不一会儿,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临走的时候,陈子惠又塞给秦县丞些东西,秦县丞笑着接下,眼睛先看向韩昭昭,后又掠过陈子惠,他会心一笑,眼神中却有隐隐的遗憾。
秦县丞是官位虽远比不上陈子惠,但胜在年长,又有与韩昭昭父亲的一层关系放在这儿,陈子惠对他态度尊敬,带着韩昭昭直送他到院外。
秦县丞一走,陈子惠跟变脸儿似的,神色立马沉重下来,从秦县丞的表情、言语中,他发觉有鬼。
这诡异之处搞得还不小,牵连到的不仅仅是楚王。
他又想起了那个给韩昭昭书的人,悄无声息地,他是派人去查探了,但查探的结果多半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算上上辈子,这也还是头一次,别人的一场戏能演得让他如此迷惑,一点儿头绪都摸不到。
回屋后,韩昭昭拿起秦县丞送给她的东西,正欲走,却被陈子惠拦下。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韩昭昭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别人给你什么东西,你就拿什么吗?当都是我给你?
韩昭昭一愣,抬起懵懵懂懂的双眼,问道:什么意思?
说是这么说,她手中却还提着盒子不放。
韩昭昭未动,陈子惠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哐地一声后,她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