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惠一愣,手指攥紧了衣服的一角。
他抬头,入目的是一张芙蓉面。
韩昭昭披着一层外衣,但这身外衣是纱制的,里面裹着内.衣,雪肤半隐半现,雾里看花,更能激发人的欲望,朱唇微张,唤出他的名字。
丫鬟不知道这药效在韩昭昭体内还能起多大的作用,害怕出事儿,按住韩昭昭,眼神惶恐,而韩昭昭被她按着,没有反抗,乖乖地坐了回去,一脸无辜的表情。
越是无辜的样子,越能激起他的保护欲来。
其实,看一个人的眼神看多了,便能看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韩昭昭的眼神澄澈,不像他,遭到世事的磋磨,领略过世间的肮脏,浑身散发着一股世故的气息,这般人,怎是韩德元那阴险狡诈的人养出来的女儿。
而且,偏偏这眼神澄澈的人穿着一层单薄的纱衣,垂下眼眸,一副乖顺的样子。
一时间,他又有一股火上来,强忍着别过头,不去看韩昭昭。
伸出手来,把一袋子蜜饯扔到丫鬟的手上。
可他又怕现在韩昭昭的意识扔不大清醒,丫鬟也不懂得她对苦涩的药汁的恐惧,不知该在何时给韩昭昭喂上蜜饯,又嘱咐了一句。
先给她喂上些,中间喝药的时候,若是她停了,再给她喂上两三个。
喝完药后需要在嘴里含蜜饯来去味,这是谁都知道的,不用他特意嘱咐。
说完话后,陈子惠甩甩袖子,又一次坐到了门口的那把椅子上,如同一尊门神,看守着大门,背对着韩昭昭。
大门忽然被拍响,是小厮领着郎中要进来。
陈子惠正准备开门,忽然想起来韩昭昭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纱衣,见到郎中,必然不妥,他记得,前几天给韩昭昭从韩府中拿过来的在火灾中幸存的衣服被她搁在衣柜里。
往衣柜那边走了几步,准备随便给韩昭昭找一件外衣披上,又听见了拍门声,他才想起来小厮同那郎中还站在外头。
便说了一句:你们先在外头等些时候,一会儿再进。
他说话的时候距离门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外面的风声大,呜呜地拍打着窗棂,在外头站着的小厮和郎中听他说话听得并不是很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了要他们在外头等着,具体这话是谁说的,被风刮过的声音一搅和,小厮也没有听出来,他以为又是屋里头的哪个人看他不顺眼,在这里故意刁难他。
有人急慌慌地吩咐他,说是陈子惠的命令,让他把郎中叫过来,陈子惠的威信立在这里,他是生怕误了陈子惠的大事,一路跑着去医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