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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手被拉住,模模糊糊的视野见到了一双纤细的手指,指甲上涂着丹蔻,明艳动人,他想抓住那手指,却被韩昭昭轻而易举地躲开。

    那手指点着他的面颊,韩昭昭玩味地看着他。

    刚才我给你的酒里下了毒,无药可解的毒。

    这是从匈奴那边得到的极其罕见的奇毒,解药只在她的手中,她若是不给,陈子惠便是寻遍天下的名医,也难找到办法解,况且,这毒的性子烈,半晌人就是没了命,如现在一般,他已经是没了力气,连说话都费劲。

    为何,恨我?

    陈子惠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恨你,我父亲的死是因为你,然后见我家败落了,你便把我当做你掌心的玩物,任由你把玩享乐。

    看着眼前人的痛苦,韩昭昭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有一种大仇终于得报的快感,刚才的明媚灿烂眨眼之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哪里,你不知道你父亲害了我一家人的性命

    说上这一句话,已经耗尽了陈子惠的力气,他已无力辩驳。

    手缓缓地碰上韩昭昭的脸,缓缓地摩挲,那张脸上明明有了一丝松动,韩昭昭却攥住他的手,想丢下,最终两人却僵持住了。

    他抚着她的脸,她攥着他的手。

    可是死在你手中,我不后悔。

    最后一刻,是他笑了,闭上眼睛。

    一片湿润的感觉,人仿佛浸到了河水里。

    陈子惠蓦地惊醒,下意识地摸向嘴角,是不是中毒后,七窍流血而亡。

    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那濡湿感来自身.下。

    发生了什么,他已是再清楚不过,可睁开眼后看的第一件事,却想的是身边没有人,怅然若失。

    朝堂上进退有度,为人称道的他现在怎么会这般!

    真是疯了!

    望着窗外黯淡的月光,隐隐约约瞧见了韩昭昭所在的那处帐篷,他暗暗地掐手,醒来梦里都是这个女人,挥之不去。

    哪怕醒来了,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宛如真的发生过一般,他还在留恋。

    身体的自然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容他抵赖。

    这个女人要了他的性命,他还说不后悔,他何时这般糊涂过。

    都是梦境,都是虚幻,现实中的他绝不会如此,就像现在的身边并没有人一样。

    不过要是他将来真的对韩德元动手,不知韩昭昭会不会真的有这般激烈的反应,未成想那个看似娇娇柔柔的姑娘实际上心狠手辣,再他最不设防备的时候狠狠地在他心口扎了一刀。

    就算设了千种万种防备,仍然有疏漏的地方,如今日这铺盖,他从未想过会做此种梦境,还要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