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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钧一个人要顾及着三方,太难了,他要为他分担,韩德元这边他也要带着兵来救,匈奴人还要防,底下的士兵要带,要合理地指挥,军事即政事,回到朝堂上,一边是楚王与皇帝的嫡长子的皇位之争,一边是自己的步步为营,逐渐获得皇帝的信任,为自己将来的谋权篡位做铺好路。

    一个思虑这么多的人却还不到二十岁,未及加冠,许多与他同龄出身在世家大族的少年还在读书,等待加冠礼之后成为成人,逐渐地走入官场,一点点儿地将家族的重担移到自己身上,而他的肩上是家中的世仇还有天下。

    很快,韩昭昭脑袋一甩,否认了天下这个词,暗暗掐断了自己的那一点儿同情心。

    陈子惠的眼里哪里有天下的苍生,他是生活在权谋斗争的冷血动物,提携他的人都能反咬一口,何况素不相识之人,天下的苍生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心里嘲讽,面上却是听得认真,连连点头。

    见韩昭昭的态度好,好说的那个士兵又与她多说了几句。

    姑娘,如今是非常时候,你万事都要当心,右贤王那边是块硬骨头,难对付得很,要不陈大人也不会吧我们派过来。

    几个人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说话也少了些顾忌。

    光有右贤王在这儿,其实也不叫事儿,关键瞧瞧这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完蛋。

    看韩昭昭的脸色不大好,想起韩德元与陈子惠之间的关系他们又心虚,忙有人出来打岔:韩姑娘,不是说韩将军,韩将军能与匈奴僵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说的是副将,张怀。

    说完,轻蔑一笑。

    这个名字如同往热锅里浇了油一般,几个人一下子炸开:我呸,说是让咱们带骑兵先行,说是今天晚上来到这里跟咱们汇合,都要明天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张怀是当今皇后的族人,凭借外戚这层关系做到了副将的位置,名为副将,实际也监视着陈子惠的一举一动,插手军政。

    一人不屑哼出声:还指望着他来?他来有什么好的?最好还是别过来了,咱们还得分出兵来救他。

    要我说,他还是在路上丧命于匈奴人手中的好,杀了他,我还得好好谢谢匈奴人。

    几个人一腔怒火没处发泄,全都转做了对张怀的谩骂,当着韩昭昭的面,就骂起来,也不再顾忌什么,反正这营帐当中都是陈子惠的亲信,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