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猛地冲上头顶,酒精的作用又一次显现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把手从韩昭昭的衣襟上拿开,掐住自己的腕,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眼角的余光瞟见一盏躺在地上的纸灯笼,见到了能使他摆脱黑暗无尽的欲.海的光明,他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转身,俯身,拾起这盏灯,提在手中。
视野里瞬间亮了起来。
光明之下,他无边的欲.望暂时被压下来,脸上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淡定神态。
韩昭昭的声音落在他的耳中,也不似刚才那般如鼓点撞击着他的心弦,勾起难以压制住的欲.望来。
那拜见完陛下之后,便是要回宅子了?
还好,接下来她问的是普通的话题,如此,他便接着她问的话答下去。
是。
略微慌乱之余,只应了一个字。
我到了京城后,等你回去,便到你的家里看看?我想去布置一下。
已然将他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陈子惠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一丝满足感,如此便好。
又一阵寒风吹过。
冻得韩昭昭身子一激灵。
天冷,你先回去吧。
陈子惠把纸灯笼递给她,本要送她回去,可是韩昭昭却将他拦住了。
说是自己住的地方离父亲住的地方近,他去那边还是不甚妥当,这一晚上做下来的事情,本就不合礼教。
于是,他站在树下,望着韩昭昭渐行渐远,那一束光逐渐消逝,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落入黑暗。
黑暗中是无尽的欲望侵扰着他,暗暗地攥起青筋暴起的手腕。
他抚过脸颊上方才被韩昭昭用唇.碰过的痕迹,思绪纷飞。
可眼前空无一人,唯有黑暗,中天上挂着的一轮圆月和几点散落的星子。
韩昭昭回了屋中,熄了灯,躺在床上,手触碰到自己微肿的唇,脑海中回荡起旖.旎的画面,就是这么不遗余力地去掠夺,如同野兽见到了垂涎欲滴的猎物一般。
她心有余悸,还好他仍有克制,要不然今晚会发生什么 ,不堪设想。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日,想尽了办法,总算把这痕迹暂且遮住了。
早上启程的时候,她只瞟见了父亲一面,是他的背影,略有些佝偻,一日不见,宛如过去了以十计的年头,更像是个临近暮年的老人了。
见到女儿,只往后瞟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