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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在空中飘荡, 人是又加快走了几步到她的身边。

    熟悉的场景, 让她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每回她出去上街逛, 亦或是赶上了春日风景正好,踏青游春,等到回来的时候,父亲总会如现在这般,站在家门口等她。

    看到了她,便小跑过去。

    这动作是不会变的,她记得再清楚不过。

    我回来了。

    看到父亲的面容,依旧与她早晨时见到的无甚分别,整个人苍老而带着倦意。

    见到她,笑得依旧是慈祥,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了就好。

    这一句话说得韩昭昭的泪几乎涌了下来,是,她回来了,父亲便要离去了,要去的还是一个凶险之地。

    父亲为何要去中山郡?是陛下要你去的吗!

    她始终难以置信父亲会做此决策,父亲是一个谨慎的人,他身上担负着重担,她想,会不会是皇帝的某些话中给了父亲暗示,父亲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来,有些话,陈子惠在瞒着她。

    是我自己要去的。

    为什么?

    运河挖到了中山郡,中山郡遍布楚王的人马,可想而知挖这段是有多么艰难,那里需要我,我便去了。

    沉思了片刻,又道:这条新挖的运河是卫国的命脉,若是把运河修到了边境,到时候中原地区的粮草便能轻轻松松地运送过去,应对匈奴也就容易得多了。

    道理韩昭昭都懂,可她不忍心让父亲去那凶险之地。

    韩德元是以极其平和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我知道中山郡形势险恶,可是我在朝廷为官,领到的俸禄皆出自百姓手中,怎可不为百姓做些实事?中原与匈奴的和平,也是我一直所愿。

    可是说罢,韩德元沉沉地叹了口气,又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一般,每当说起匈奴与中原的话题,他的回忆便会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这宅子太小,没走上几步,便到了门前,进了屋。

    屋子里还有些凌乱,各式各样的东西堆了一地,倒也正常,人刚才外面回来,可在这里住上不到一天,便又要离去了。

    到了屋中,他先让韩昭昭寻个地方坐下,接着转身拿过来放在柜子里的一张纸。

    不是普通的纸,是常在匈奴那里见到的羊皮纸。

    待到把纸递到她旁边时,韩昭昭看清了,这上面写的不是别的,正是她那日无意在父亲的房中瞧见的,上面的字是秦县丞写的,用的是匈奴的文字,除了一个名字是她父亲所写。

    她强忍住想脱口而出的欲望,看了一眼这纸张,道:这字是不是匈奴文?

    是。

    韩德元的手指了指纸上最后一个字,道:不记得了?我告诉过你的,这是用匈奴的文字写的我的名字。

    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一整页的匈奴文字,看起来都无甚分别,韩昭昭实在是看不懂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