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直奔她而来,余光里,瞟见陈子惠也陷入焦灼的战局当中,这一次,谁也别想好受。
皇宫里的禁卫军已经被她派来的人调走,后路也安排好了,卡就卡在陈子惠这里了。
江星阑被人护在后头,两方相斗,甚是焦灼,全都穿着黑衣服,恍然扫一眼,根本辨别不出来是哪方的人。
底下的人斗成一片,忽然,不见了陈子惠的身影,再抬眼瞧去的时候,他抽出了剑,剑尖直她的咽喉。
她一仰身,剑尖擦着她的喉咙而过,几乎是因了求生的欲望而下意识地,握着纸卷的手松开了一点儿。
剑尖蓦地转了一个方向,刺向了纸卷,一下将纸张刺穿,再几下,将纸张扯碎,纸片碎了一地。
那一刻,她的神色里闪过了惆怅,仿佛美好的梦境被人生生撕碎。
混乱当中,又有人为她阻隔住陈子惠的剑,几个人围到陈子惠跟前。
陈子惠见与几人打斗,讨不到什么好处,便向后退去,离了这处。
只把这图纸扯碎,便够了,江星阑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抢的就是这个,这个没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另一张图纸,应当是洛阳城下的密道图,那一个,她拿去便拿去吧,正合他的意。
上面的密道画得不全,只有皇帝已知的那些,至于长公主私修的地方,未被画到图上半点。
知道了这密道,让她与卫国皇室的人斗,他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妙。
双方并不是要展开殊死搏斗,让她带着这些东西走,到时候把矛头全部引向卫国的皇室。
黑暗当中,陈子惠露出了笑容,见慌乱之中,江星阑直起身来,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这一番打斗之后,又歇了下来,屋里又归于平静,江星阑的裙摆之下是纸张的碎片,散了一地。
望着这碎片,她的神色依旧是淡然,开口道:因为我,没了苦心孤诣画出来的图卷,想必很遗憾吧。
战略地图为数不多,是有几份副稿的,都藏着此处,不用想,便知道是全都被她给毁了。
再找人画一遍也无妨。
陈子惠没有露出丝毫慌乱的神色,反正,之前每日每夜捧着这张图,它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朱唇轻碰,吐出来一句话,似有轻蔑的语气在其中:那也是麻烦了,其实今日你也不必这么费事的,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到我身边来把地图扯碎。
陈子惠挑眉: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方才僵持的功夫,我展开地图来看。
陈子惠扫了一眼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