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上粘着细碎的汗,贴在脸颊上。
她已经感到疲惫,陈子惠仍未显露出几分倦意来。
她暗暗地掐了一下自己,千万不要睡去,一会儿还要等陈子惠睡熟的时候去把钥匙换回来。
她的头枕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佯装欲要睡着了的模样,心里却是在努力让自己清醒,克制这越来越泛滥的倦意。
真的睡熟了与想要睡熟却怎么也入不了梦的样子,陈子惠只需看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睡不着?
手挑起她的几根发丝。
翻了身,她也不再装了,答道:是,睡不大着。
睁开一双眼睛,强打起精神来,望向他的时候,眼中还带着几分媚.态,脸颊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褪去。
我想同你讲讲我之前的事情。
听了他的这番话,韩昭昭一愣,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不知他所指的是何事,只是见到了他的神色依然平静,思绪似乎随着时间流转回了从前。
我小时候读书识字,都是我母亲教我的,许多道理也是她告诉我的。
韩昭昭点头,想起来刚才自己见到的信上的内容,母亲对于孩子的谆谆教诲跃然纸上。
那时候我顽皮又贪玩,不好好读书,她时常训斥我,拿起戒尺作势要打我,可没有一次下得去手。
他开始时是笑着的,后来的表情里又带了几分酸涩。
我是时常顶撞她,不听她的话,因为有时候她说的话,都是自相矛盾的。
小时候,她说希望我这辈子能有一长处,寻到一立身之地,建功立业,可是在逝世之前,却只希望我这辈子平安,不要有太大的风浪。
说到这里,他忽然伸出手,将韩昭昭拢到自己的怀中,一头乌黑又有些潮湿的发丝扑到他的脸上。
韩昭昭的头埋在他的月匈口。
本是怀念母亲深情的话语,落到韩昭昭的耳中,别有了一番意味。
这些事情,全都是她在那封信里见过的,陈子惠又同她说了一遍。
不知他是在单纯地怀念母亲,还是在有意识地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