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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明处,江星阑在暗处。

    上辈子又加上这辈子,打过这么多场仗,见识过这么多人,唯一让他琢磨不透的,便是江星阑。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因此,我便想着要你留在卢奴县,就是不知道楚王一党人,会对你做些什么。

    楚王一党?

    韩昭昭的唇嗫嚅着,说出来这四个字 ,局势不明,她的心里也没有几分底。

    何况,自从那日的戏曲开始,她就觉得,楚王的人已经盯上她了,至少其中有楚王的义子周翰,那日,望向他的时候,他在对她笑,笑得很灿烂。

    演出的戏子,容貌与她神似,虽说演的是前朝的戏曲,但醉翁之意,大概不在酒中。

    是,匈奴那边事出紧急,我来不及处理楚王一党这边的事情了。

    陈子惠抚过红绸,忽然捏得紧了些,揉搓出几处褶皱来。

    从前他家,就狠狠地栽到了周恒的手中,信了他的话,江山送了人,连命也难保。

    皇室的人,信不得。

    周恒娶妻时,也是拜过天地的,许诺过不离不弃的,可最后,在权力的面前,仍是杀了自己的发妻。

    楚王是周恒的养子,周翰是楚王的养子,都是看着父辈的人所作所为长大的。

    何况,他们与楚王一党是针锋相对,若落在他们的手里,会遭受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敢让韩昭昭去尝试,哪怕这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这印信,你在必要的时候拿出来,发这个暗号,收到了,他们都会听令于你。

    韩昭昭抓住了他的手,手仍是有些微的颤抖,那段从她衣服上取下来,蒙过她眼睛的红绸,被他牢牢地系在腕上。

    好,我知道,那你怎么办?你可是在边境啊。

    我那边,自有办法,那些士兵,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这些势力,在我的手中,都已养了五六年,总该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韩昭昭定睛望着他,未料到他居然对着她,将自己的底细托盘而出。

    不仅如此,还同她讲起了京城的现状,以及京与城、隔壁郡县联络的势力。

    你的父亲,暂时在京城里还安好,若是遇到了事情,我也会派人保护他的。他是你的父亲,也也是一手提携我到这个位置上的人。

    他又喘了口气,那一刻,无数的回忆涌入脑海,他咬了咬牙,终于把这句话说完。

    这几日,我应当会忙于处理军务,可能会晚些时候才从衙门里回来,太晚了,你不必等我。那场仗,也不会打太久,一个月后,应该便会回来了。

    韩昭昭点头。

    说完这话,他便又要启程去衙门,一边是军务,一边是开凿运河的时候。

    起身的时候,忽地,韩昭昭抓住了他的袖子:夫君,我想对于匈奴人,还是要多采取怀柔的方式,若是想杀,杀不完的。

    前朝的开国皇帝连着屠了匈奴的好几个部落,终于将匈奴占领的土地夺到了手中,但积怨甚重,最终,在他驾崩后几十年,边境的军备跟不上的时候,多次动乱,那土地又回了匈奴的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