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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了挥手,便叫那人下去做,监工惊骇,在旁边坐着端着碗等待这一顿饭的河工纷纷往这边望,甚至有人叫好,出了他们心中的一口恶气。

    监工的力气自然是拗不过几个士兵,直接被按到地上,一个侍从抽出鞭子就狠狠地往他身上抽了一下,接着,便是凄惨的哀嚎,震天撼地,隔了很远,都能听到。

    拿鞭子抽的门道也是很多,有的是抽得血淋淋的,但是根本没有伤到筋骨,修养几天,便能跟没事人似的下地,而有的则不然,看似没事,实则伤到内里的筋骨,伤了筋骨,修养一百天都不一定能好,甚至可能落下残废。

    韩昭昭给侍从了手势,是要他狠狠地打,既要有血淋淋的效果,又要伤筋动骨,谁叫这监工这般不识趣,在她等着立威的时候,偏要往这里撞,当第一个。

    拿这种法子打上个三十鞭子,人怕是要被打废了。

    一鞭子又一鞭子地抽到他的身上,引来凄惨的嚎叫,韩昭昭站在身侧,微微垂下眼帘,脸上瞧不出来一丝波动,甚至掏出洁白的丝绢擦了擦手。

    在抽了他五六个鞭子后,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愈发地近了,马上的人风尘仆仆。

    看这穿戴,韩昭昭认出来了,是京城里来的信使,带着朝廷给她的八百里加急的信来了。

    她蹙了蹙眉,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这时。

    又回头望了一眼趴在地上哀嚎的监工,下了决心,无论这封来信里写了什么,责备不责备她越权行事,这人,她该打,还是要打的,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推翻自己的决策,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将来还有什么威望可存。

    那侍从也是人精,看传递消息的信使来了,拿捏不准,也有要停下鞭子的意思。

    却得了韩昭昭的一声令:接着打,按照律法规定的打。

    谁的话,暂时看来都压不过律法去。

    那边哀嚎不止,这边韩昭昭去接了信,屏退四周的人,把信封拆开。

    第一眼,便看到了皇帝的印章,这印章,是在遇到重大的事情的时候,皇帝才会把它它扣到诏书上。

    又稍微细看了一点儿,这字迹却不是出自皇帝的手中的,这字比皇帝的字更加端正工整,看来,皇帝的病很重,很重要的事情,都无法自己提笔做出批复,反而要人去代笔。

    再细一看,这字迹是当今的太尉,皇后的父亲写的。

    太子无能,因自己当年皇位得的不是很正,皇帝又不放心诸位宗室,在自己生病的时候,便将处理重大事务的权力交给了自己的岳父。

    手略微颤抖的拆开,往下看,耳边是不停息的哀嚎声,平白地惹人心烦。

    看着看着,自己却被这上面的话惊到,居然是称赞她在中山郡处理事务处理得好,不但追究她的责任,还授予她调兵的权力。

    信的后面,还附有一道令牌,为皇帝御赐之物,持此令牌者,调动军队,不得违拗。

    她不禁钦佩起陈子惠在京城里搭建的这条暗线来,张家素为世家大族,对于寒门出身的人,素来不屑一顾,陈子惠出身并不高,不知道他是以何种方式,使得张家的人对他这般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