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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处,仍系着那个红绸。

    我不日便归。

    声音很低, 似是呓语。

    接着,目光投向了对面的人群,又盘点了一遍所布置的阵, 整肃好后, 等待击鼓出兵, 对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不免困惑。

    匈奴那边也确实是出了些事情的, 近几个月以来,老单于的身子便时好时坏,老单于内定的继承人是自己的大儿子左贤王,但右贤王势大,已是蠢蠢欲动。

    那边却是纹丝不动,他登临高台,望着匈奴那边的动静,眯缝起眼睛来,看得倒是极其细致。

    瞧了半天,没有瞧见右贤王的踪迹,只瞧见了一女子身穿黑衣,蒙着黑纱,只露一双眼睛来,是江星阑。

    很快,匈奴的队伍当中松动了,有一人催马跑过来,到了高台下,行了礼,说是他们的主帅有话同他讲。

    之后,匈奴军队齐齐往后退了十步,留出一大片空地来,江星阑从队伍当中站出来,目光掠过这一片空地与站在高台上的人。

    陈子惠这边却是没动。

    他身边的副将劝说道:下官瞧着您还是不要过去的好,那个女人可是狡诈得很。

    卫国的官员对江星阑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知道了她本是中原人之后。

    又有一人附和道:对,谁知道她耍什么诡计!

    陈子惠不为所动:我去看看,她到底想说些什么,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统领军队,之前告诉过你们的大致打法,还是明白?

    匈奴这么多人,和他们打这么一场硬仗,损失也会惨重。

    明白。

    还有我的妻子,把我的话带给她,若我遭遇不测,此生别后,愿觅得佳偶。

    指尖抚过手腕上系着的红绸,又是一怔。

    他清楚她对他没有什么太深重的感情,倒也好,不会似他上辈子一般,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两方达成一致,军队各自退后,留出一大片空地来给陈子惠和江星阑两人,两人不带任何侍从,在空地会见的时候,仍是在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两边都是架好了弓箭,若有意外,立马拉开弓箭。

    卫国这边的将士紧盯着陈子惠的一举一动,匈奴那边则是没有那么重视,本以游牧为生,不似中原这边有军纪,见没有什么仗要打,直接席地而坐。

    而江星阑一身黑衣,行在初初生长野草的原野上,裙摆的下部拖到地上,戴了甲胄,甲胄只护住了最关键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