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同他说过,这个玉镯是她的母亲给她的,给了她和她的弟弟,一人一对,是一模一样的,两人视若珍宝。
陈子惠的舅舅便是前朝那个奋力想挣脱周家人的势力,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却惨死于刀剑之下,后又被废为庶人的皇帝。
他驾崩时,身无长物,宝贵些的东西,都给了自己的亲信或是宗亲,而这样宝贵的东西,该给什么人,陈子惠一时间有些不确定起来。
该是更为亲近的人。
看向江星阑的手腕,他的心中微颤,已然有了答案。
但是这么多年来的谨慎又让他不得不怀疑她这东西的来历,他也不敢妄下结论,只点了点头,示意他已是知晓。
风吹过覆在江星阑脸上的纱,一双眸子瞧着对面的人,涌上了淡淡的水光。
那我,撤兵了啊。
她咬了咬唇,转身离去,面对匈奴士兵的时候,又是从前一副不苟言笑的神色。
她转身,陈子惠也回头。
风卷过,面上的纱布抖动,纱布下,她咬紧了唇。
两方约定好,不一会儿,两方的军队便如潮水般退去。
江星阑骑在马上,握住马的缰绳,身边有一男子打马上前,是匈奴军队当中的将领之一。
姑娘,卫国的军队真的撤了?
撤了,不会再追来了。
姑娘当真好计谋,只几句话,他们就撤兵了。
几个人也随着他附和。
午夜时分,从匈奴的王帐那里传来单于奄奄一息的消息,右贤王为了取得单于的继承权,得到消息之后,立马点了一万精兵,抄小道,悄无声息地走了。
留下的军队人数虽多,但大多是老弱残兵,若是真的与卫国的军队交战,也不一定能够占到好处。
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候,中原也不安定罢了。
还是仰赖姑娘的计谋,带着人炸毁了他们那里的中山郡里一条河的堤坝,要不怎能把他们整得这般狼狈!
时运如此罢了。
她只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话。
快些赶到王帐,以防万一。
是。
一群匈奴人齐齐应和,不一会儿,马匹驱驰,疾速掠过草原。
一大队的人以飞快的速度移动的时候,也不大能顾得其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