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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走上的是一条败了就是不归的道路,可是他不会因为一桩婚姻,便把她与自己捆绑在一起,她想选择什么,随她的心意。

    他的指尖抚过她如云的发丝,终是停留在一绺柔顺的地方。

    等回了京城,我同你去看上元节时的烟火,比在中山郡这里的更为热闹,我还没同你看过。到时候,运河修筑好了,贯通南北,匈奴对我们,也不该有现在这么大的威胁了,那时候,天下便是真的太平了。

    嗯。

    韩昭昭点头,想了想,也是,若是这件事真的成了,陈子惠便是同前朝的闫耀灵一样,为开国皇帝。

    不知怎的,又一次在无意识当中,将陈子惠与闫耀灵攀扯到了一起。

    却听陈子惠又道:还有啊,我带你去看看院中种的梅树,我来京城的时候种下的,当时还是树苗,现在应该是大了,明年早春的时候,就该开花了。

    若是这辈子给了他机会,这些承诺,他一定一一兑现,一时间,沉默寡言的人在夜晚,却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历数以前的经历和以后的期盼。

    而他每说完一件事,韩昭昭都会点头应答,说好。

    一派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之景。

    若是没了这机会,你也不要太难过,或许是命运该如此,不要强求,我们之间能相逢,能结为夫妻,我已是满意了。

    不负他上辈子,一日一日,一夜一夜地在佛前虔诚跪拜。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了无牵挂,才得自由。

    默默地念出来这句话,韩昭昭心下却是一惊。

    与方才在梦中听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愿把所有的痛苦留给自己,所有的希望留给她。

    一时间,她又是辨不出来真假与梦幻。

    是真的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这话脱口而出。

    是真的,我经历过,最清楚。

    是你的父母亲吗?

    不是,是是我的长辈,他同我说过这些,用了他的一生,他执迷不悟,还将再执迷不悟下去,他只希望他的妻子可千万不要同他一样。

    看向韩昭昭,他的目光悠远而深沉。

    片刻无话,他又对韩昭昭道:不早了,睡吧,若是再做了什么噩梦,叫醒我。

    又一次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一点儿不愿意撒开手。

    可是,韩昭昭却是被禁锢得慌,但好在也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够,太困,不一会儿又睡着了。